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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丁點人聲都沒有……
發了瘋似的找,一間間的找,甚至浴室也不放過,最終雷騰在書房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開啟燈的那一刻,見到的,是雷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場景——
房間凌亂,儼然是經過一番撕扯後的樣子。草綠色的地毯上暗紅色的血跡遍佈,而自己的父親,就癱軟在椅子上,雙目緊閉,嘴角血色宛然……
“爸!——”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衝過去抱住那個此刻奄奄一息的老人,晶瑩的淚“唰”的一下子就從眼底湧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上次回家的時候家裡還是好好的,上個星期自己還跟母親影片說話鬧笑話的,怎麼突然之間家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向來身體好的沒話說的父親又為什麼此時此刻會倒在這裡危在旦夕!
勉強的睜開模糊的雙眼,看到自己小兒子的中年男人突然間眼淚縱橫,粗重的喘息間夾雜的痛苦的咳嗽,是雷騰怎麼拍打後背也無法抹去的聲音:“小雷,你……咳咳,你終於回來了……”
“爸!你先別說話,我去叫救護車,等您好了再說!”一瞬間,慌了,亂了,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家裡的雷騰剎那間不知道到底是該扶著父親還是該去找那已經不記得放在哪裡的電話。大腦在這一刻短路了,雙眼中眼白充血,紅絲遍佈,全身都急的抖個不停,卻找不到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雷爸爸攔住了自己在慌亂中的兒子,皺眉微笑的臉上嘴角掛著血絲,詭異非常。“別去,先聽爸爸把話說完!一定要先說完……”
不再堅持,雷騰單膝跪在父親面前一手緊緊抓著父親冰冷顫抖的手,另一隻手不斷的撫摸著父親的胸口幫他順氣:“爸,您說,兒子聽著呢!家裡到底怎麼了?媽和大哥呢?您怎麼會……”
此刻在慘白燈光下越發蒼白乾枯的手使勁抓緊雷騰,雷爸爸的望向門外的目光忽然滿含著深沉的怨恨,咬牙清晰的吐出幾個字:“雷驀,他是個畜生!”
嘆息著,虛弱的聲音裡帶著自嘲,雷爸爸擦掉嘴角又湧出來的一絲鮮血,深沉的聲音裡,有著幽幽的嘆息:“雷驀……他等不及了啊……不知道暗自準備了多久,如今終於算是時機成熟了……他他……逼我下臺?!他聯合了集團裡的大部分元老股東在董事大會上逼我下臺,可能是我的失敗吧……呵呵……這麼多年來跟著我一起拼鬥的老人竟然有大半都被那狼崽子籠絡了去……不久之前,他到我這兒來鬧,得意洋洋的告訴我說他軟禁了你媽和奶奶,我若再不遂他的願,這輩子就休想再看見她們!我……咳咳!!”雷爸爸越說越激動,雷騰趕忙起來小心的拍著他的後背,他才得以繼續下去:“他不敢對我怎麼樣,因為就算現在他已佔儘先機,但沒有我的簽字他仍然得不到半分真正的東西,我們大吵了一架,氣不過的他摔摔砸砸的,鬧夠了也就先走了……”
晴天霹靂。
從來不知道也從來沒想過甚至想象不出那個一直守護著自己的大哥,那個沉穩孝順的男子會做出這種事!
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無意和他爭什麼,以後這雷氏必然會是他的囊中之物,為什麼連幾年的時間都等不及,為什麼為了得到金錢權利就可以不惜砍斷親情傷害那麼愛他的親人?為什麼!!!
還是說,金錢和權利真的可以簡簡單單的就改變一個人?……得不到的時候人可以不去想,但眼看就是自己的了卻遲遲到不了自己手上,這樣的等待卻是最折磨人的,以至於可以不要親情不要孝道不要道義不要了一切只為了要錢和權?……這……就是自己的親生哥哥麼?那個人就隱藏偽裝的如此之深甚至讓一家人二十幾年從沒看透過?……
好可怕……
人性……
那是雷騰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人性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