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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轉話鋒:&ldo;那麼先前在招賢臺,所謂&l;陳擇衛道&r;一事,也是你所記得的了。&rdo;
&ldo;對。&rdo;
&ldo;說詳細些。&rdo;
魏嘗將眉皺得更緊,低頭似作回想,隨即一字字慢慢道:&ldo;宋君性急且戇……&rdo;
薛瓔看他的眼色霎時深了幾分。
&ldo;誘其深入陳境,蓄勢擊之,乘勝逐北,謹擇衛道……&rdo;他說到這裡一頓,&ldo;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些話。&rdo;
他所說每個詞,都與那篇策論字字不差。薛瓔神情一滯,盯著他的目光微微閃動起來。
&ldo;在哪兒見過?&rdo;半晌後,她問。
魏嘗搖搖頭:&ldo;不記得了。&rdo;
&ldo;除此之外還記得什麼?&rdo;
&ldo;只這一句。&rdo;
&ldo;再想想。&rdo;
他撐著頭為難道:&ldo;真的記不清了。&rdo;
又來了,這模樣,好像她這當官的欺壓良民了一樣。
薛瓔略一蹙眉,將指頭摁上太陽穴,半晌點點頭認命:&ldo;等宗太醫來了,給你瞧瞧吧。&rdo;
魏嘗&ldo;哦&rdo;一聲,見她不再有話,才問:&ldo;長公主似乎認得我?&rdo;
&ldo;不算認得,在衛境邊上的雪山有過兩面之緣,之後你墜崖失蹤,我才聽令郎說你姓魏名嘗……&rdo;
她話音未落,就見魏嘗驚得手肘一滑,&ldo;砰&rdo;地撞向几案,疼出&ldo;嘶&rdo;一聲,隨即駭道:&ldo;我有兒子?&rdo;
&ldo;據說是養子。&rdo;
&ldo;那孩子幾歲了?&rdo;
&ldo;五歲多。&rdo;
&ldo;該記事了,他也不知道我是誰?&rdo;
薛瓔便將魏遲先前所答大致講了一遍。
魏嘗聽完低低應一聲,自顧自陷入了沉思,一邊輕揉著左手肘方才被牽疼的傷口,想起什麼似的問:&ldo;那長公主可知我這些傷,都是怎麼來的?&rdo;
薛瓔想了想,答:&ldo;意外。&rdo;
魏嘗面上平靜&ldo;哦&rdo;一聲,內心卻已不平靜起來,看這樣子,她是打算趁他失憶,抹殺他的救命恩情,以防他挾恩圖報?
幸好睿智如他,假裝失憶忘了簡牘內容。若一開始就和盤托出,失去了自我價值,豈不就要被她用賞錢打發走?
這姑娘如今真是薄情無……
&ldo;救我時發生的意外。&rdo;
……無與倫比地善良美麗。
魏嘗心裡一舒坦,精神頭差點鬆懈下來,使出渾身的勁才憋住了嘴角將欲浮起的笑,繼續木著臉&ldo;哦&rdo;了一聲。
薛瓔不知他內心百轉千回,心思依舊在正事上頭,沉默片刻道:&ldo;這些日子,我已將北邊州郡登記在冊的名籍查過一遍,籠統找出三個叫魏嘗的,但都與你對不上號。&rdo;
&ldo;是嗎……&rdo;魏嘗擰著個眉附和道,&ldo;那興許我並非北域人士呢?&rdo;
&ldo;令郎曾提及家中藏有許多刀幣,前朝流通刀幣的地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