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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淡定的樣子:“大概吧。”
第2章 第二章
那天天還沒亮,我沉在江底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很大聲,隔著水面又帶著莫名地時空感。我飄上去的時候看見橋上站著一個男人,他對著江面在喊我的名字,問我去哪裡了問我為什麼要離開問我現在過得好不好。我想我能回答他的是我現在就在這裡只是你看不見也不知道至於為什麼要離開呢我只是等得太累一個人太寂寞了而當阿飄也沒有什麼好不好的,至少沒了那份執念。以前我想了很多怎麼樣才能離開一個你很愛很愛的人並且不後悔現在我知道了那就是去死,死了之後再看他,不是不愛,只是愛也沒用了。陰陽相隔才是最利落的分手辦法。
我站到他面前,其實是飄著的,他的目光透過我看向遠處,我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鬍子拉碴的,那麼好的一張臉就這麼被他肆意糟蹋,我想起以前早上起來時他那鬍渣蹭我的臉和耳朵,然後蹭著蹭著嘴也開始不安分,然後最後雙雙缺勤,想想真是年少的荒唐歲月。
他的眉眼依舊英俊,身上依舊用著我最喜歡的香水味,我輕輕靠在他身上,叫他的名字,顧銘,顧銘。
只是他聽不見。
在他結婚的第一年裡,我是抱著執著和希望的,我不願意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當小三,但是我願意等,等他給我的一腔諾言,就像新婚那個晚上我等他到十二點,一點,兩點,直到早上,然後聽見鑰匙開鎖聲,我跑出房間,看見他西裝革履地提著牛奶豆漿,頭髮往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我走過去抱住他,甚至聞到他身上還沒有散盡婚禮喧囂氣味,但那一刻,心裡的所有疲憊和不安卻毫無聲息的消散了。
他那時親親我的額頭,目光凝視著我說,怎麼了,想老公了。
他總是這樣,在明明很壓抑的時刻總是一副開玩笑的樣子,玩世不恭卻深情款款。
他總是過來,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會做飯,會陪我看電影,會被我催促去照顧陽臺上的植物,也會抱著我撒嬌說公司裡的事情真多要我“安慰”他,然後往往“安慰”著就到床上去了。他仍舊會很用力地抱我,帶著佔有慾地親我,在我身上留下他的味道,我熟悉的,習慣的味道,但是我不敢了,我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曖昧的跡象,經常在早上我還沒醒的時候,他就要走了,帶著微曦的天光,有一次他來過夜,我整夜都沒有睡著,因為睡著了時間就會過很快,他醒過來的時候,照例親了親我的臉,然後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去樓下買早餐回來,我聽著這些動靜,心裡卻酸澀地不成樣子,以至於我只能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緊緊的蜷縮在一起,等到顧銘走進房間把我從被子裡撈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冒著冷汗。
他把我抱在懷裡不停地問我,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哪裡不舒服頭痛嗎還是肚子痛。
而我只能一個勁的在他懷裡顫抖著,蜷縮著。他嚇壞了,打橫抱起我就要送我去醫院,我的睡衣貼在他西裝上,很冷。
我低著頭說沒事,然後推開他,又要鑽進被子裡,我只覺得好冷,好冷。卻不料顧銘一把抱住了我,他說,這是你第一次推開我。他的聲音委委屈屈的,很沒有樣子。
再不上班就要遲到了。我從沒有發現我的聲音可以如此冷淡。顧銘抱著我不撒手,“我是老闆誰敢說我。”
我默然。
我倒忘了,他從前就是家裡嬌慣著的小少爺,說風是風說雨是雨。
就像他吃不慣學校食堂的菜就會去外面然後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夜宵,一開始挺正常的後來便是花樣百出各種蛋糕甜點巧克力甚至有次我還在巧克力的盒子裡發現了一張紙條,顯然我沒有偷窺別人的喜好,就拿給了他,誰料他定定地看了我幾秒笑容越發詭異地說,小溪子,爺我可是不賣身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