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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於今只剩賈家還有些虛銜,偏偏賈家又是靠不住的,如今這世道,若沒有門路,縱是有再多錢財,也買不得官路,叫她這婦人家帶著薛蟠這沒爹的孩子怎麼是好呢?
薛蟠見薛姨媽入彀,就越發裝神弄鬼,遮遮掩掩地道:“若說大官,其實我們現認識一個,就是不知媽肯不肯了。”
薛姨媽眉心一跳,道:“你說…你林姑父?”
薛蟠心內狂喜,面上故作為難道:“正是,我們家裡算起來,也只有他能帶一點親故了。”
薛姨媽從前拗不過薛蟠撒潑打滾,也替他向林海提過一次親,只是那時被林海回絕了,她心下覺得沒意思,便不大肯,聽兒子又再提起,皺了眉頭道:“從前你舅舅還在,我們家光景還好的時候,他尚且不肯同意親事。現在你舅舅家裡那樣了,我們家眼看是沒靠山了,他怎麼會同意?”
薛蟠笑道:“媽,不怕你說,從前舅舅家那麼顯赫,林姑父才不肯叫侄女嫁過來呢!便是妹妹之前不也幾次叮囑,說舅舅權勢太大,過猶不及,叫我們看著點來往麼?再說你看錶哥和鳳姐姐那時候乾的是什麼好勾當?遲早都要出事的。倒是現在事已經出了,塵埃落定,確定沒牽連到我們,林姑父恐怕還覺得我們好些。”
薛姨媽聽兒子說這話,把眼一瞪,道:“他們乾的不是好勾當,你當初那案子是怎麼消的?你能當監生,還全靠的你鳳姐姐呢,那是你親舅舅,親表姐!”
薛蟠立刻就笑嘻嘻道:“我自然也不是說他們不好,於情,當然是舅舅和表哥表姐們親,只是事已至此,大表哥又是那副模樣,我們能怎樣呢?”
薛姨媽聽他提起王仁,便覺惆悵,又想起王子騰夫人如今病在那裡,不知死活,便越發嘆了一口氣,道:“當初我看仁兒也是個好孩子,怎麼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了呢?”
薛蟠就嘀嘀咕咕道:“都是叫錢鬧的唄。”
薛姨媽在他臉上一彈,道:“這話你自己想不出來吧?你是不是又去見張靖了?”
薛蟠嗔道:“媽這話說得像我多不中用似的。你兒子如今也是正兒八經的儒生,在國子監裡也有些名頭的,不要瞧不起人。”
薛姨媽聽了,將信將疑,道:“我再託媒婆試試——張靖還沒許人家罷?”
薛蟠道:“她不肯出門,一叫人相看,她就在家裡絕食,因此林姑父不敢狠逼了她。天可憐見,她那樣一個水靈靈的人兒,如今瘦得一把骨頭了——我絕沒有去看她,都是聽別人說的。”
薛姨媽見薛蟠一意只是要張靖,也只好盤算請哪位去走一趟,薛蟠見她思索之際,便自然地伸手替她捶打揉捏,待薛姨媽想明白了,舒展眉頭之際,又湊過去道:“媽,我還有個想頭,媽聽聽好不好。”
薛姨媽道:“你的想頭,我且先聽一聽罷。”
薛蟠笑道:“我想,若我把靖兒娶過來,生的兒子裡,一個跟了她姓,媽覺得好不好?”
薛姨媽勃然變色道:“那不是形同上門?你是家中獨子,怎麼可能!”
薛蟠忙安撫她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咳,我想林姑父遲遲不肯同意,無非是我可以給靖兒的,別的人也可以,她那樣家世樣貌,又有林姑父這樣一個世伯照拂,世家公子不說,那些舉人秀才,真是任她挑選。所以若想打動林姑父,便一定要是別人不肯的。靖兒她是家中獨女,父親沒個香火繼承,每年祭日時候,連個主持祭禮的人都沒有,若是我肯選一個兒子承嗣她家的香火,她也高興,林姑父也高興。再說了,我只說給一個兒子,又不是個個都跟了她姓。”
薛姨媽蹙眉道:“這話…你是聽張靖說的對不對?”
薛蟠搖頭道:“這是我自己想的。媽,我真的覺得靖兒挺好的,我也是真的想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