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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浮空而起,手中劍光如水,凌空挽花。
白貴愣了須臾,才識得那人竟是雲沉雅。入了荒原裡瞧,則見園裡纏鬥在一處的有三人,另外兩個是司空幸與司徒雪。雲沉雅持劍,司徒雪舞扇,司空幸手握雙刃。
餘光瞥見白貴,雲沉雅等三人同時收了手。大尾巴狼的臉上方才還是一副凌厲之色,這會兒卻眉開眼笑起來,接過司徒雪還來的扇子搖了搖,與白貴道:“老先生來得正好,一齊來比試比試。”
白貴不解,湊近兩步問:“大公子這是……”
雲沉雅道:“閒著沒事,與司空司徒換了兵器比試。”
白貴恍然大悟:“難怪老奴剛才覺得彆扭,大公子往常是不用劍的。”
司空幸接過雲沉雅扔回的長劍,點頭道:“大公子不用則已,但用起劍來,任憑我與司徒聯手,也猶不可敵。”
雲沉雅一笑,轉頭又問白貴:“有事?”
白貴先前被三人卓絕的武藝所吸引,聽了這話,方才想起正事。他將得到的訊息在心頭理了一遍,道:“大公子,東門茶鋪倒了。”
東門茶鋪的倒閉,並非突然之事。這半月來,西臨作坊從暗中破壞,發展到明搶明奪。起先,他們只是在東門茶鋪茶葉入手前將其買斷,如今卻連東門的客源也切斷了。
東門茶鋪勢大,本可以靠著分鋪再維繫一段時日,只可惜因它前陣子與棠酒軒對抗,分鋪裡八中有三都已虧空,如今再被西臨作坊釜底抽薪,便是迴天乏力了。
白貴稟告完,又道:“老奴卻奇怪,按說官商一家。憑東門茶鋪的實力,應當識得不少有權有勢的朝廷官員。何以這次倒閉,如大廈頃折,不見任何人出手相助?”
司徒雪道:“這點不必有疑,大公子提過,西臨作坊雖小,但它背後卻是由一位大人物撐著。”
司空幸轉頭看了眼司徒雪,細細一想,說:“白老先生的意思,應當是在質疑這大人物的身份。不足一月時日,一馬平川般摧毀東門茶鋪的基業,在南俊上下有這等勢力的人,屈指可數。”
白貴聽了這話,靈光一閃,忙道:“會不會六王爺,抑或小王爺?”
“不會。”此刻,雲沉雅也微蹙著眉。他沉吟一番,解釋道:“六王爺早年功勳過高,如今不問朝政,借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惹怒南俊王。吞併東門茶鋪的事太過惹眼,他決不會做。阮鳳是他之子,自也不會有此等動作。”
“那這個人是……”
雲沉雅擰著的眉忽一舒展,又問:“東門茶鋪倒閉前,可曾遭過什麼稀奇的事?”
白貴聞言,猛拍一把腦門:“大公子不提醒,老奴險些忘了。東門茶鋪之所以在一夕間倒閉,乃是源於一場劫茶之禍。”
“劫茶之禍?”
“是。這月二十三日,原本應有一大批上好的茶葉從大瑛運來。運送這批茶葉是老早定下的事,東門茶鋪也靠著這救急。誰想茶葉運到半路,卻被一幫匪賊給劫了。”
“說來奇怪,尋常山匪亂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那日的匪賊,只劫了茶葉,卻並不傷人。事成之後,竟還贈了那些保茶不利的護鏢人一些銀兩,說是因牽連他們,心裡有愧什麼的……”
雲沉雅一怔,訝異地挑眉:“有這等事?”
他復又沉吟。驀地,心中一個念頭起,雲沉雅愣了愣,嘴角一動,溢位兩個字:“是他?”
這時,院外有一小廝匆匆尋來,遞給雲沉雅一張帖子,躬身道:“少爺,方才鋪子裡來了一人,自稱是西臨作坊的,說是要邀少爺在五日後,於望歸樓一聚。”
雲尾巴狼翻開帖子來,一張紅帖上,手書的字跡工工整整,看不出是何人之筆。然而尾巴狼瞧了兩眼,忽地莫測一笑,心底一派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