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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籜放下手中的牛奶盒。
「他和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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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很想念周阿姨,對周阿姨的去世很遺憾,所以讓我轉達,他想多見見你,在首都照拂一下你,也就當成全對故交的懷唸了。」
字字都是謊言。轉達的女生毫不知情,但落在周籜耳中卻別有深意。
他至今還記得封旻在周倬雲追悼會時的冷漠,而所謂照拂也不過是威脅的代稱。
時歡轉過頭去,看到周籜方才眼中溫柔的神色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讓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深邃和銳利。
「啊,我想起來,封教授還和我說,有一張照片讓我帶給你。」
時歡拍了拍腦袋,轉身跑去客廳翻找自己的包,從包裡找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料理臺上周籜面前。
那是一張老舊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的年頭很久了,即便被封在塑膠袋裡小心儲存都已經變得有些酥脆,彷彿用些力就會碎掉。上面的畫面是兩排年輕的學生,前面一排女生坐在椅子上,後面一排男生站在那裡,青春而書卷氣。看旁邊的落款,應當是一張社團的合照。
「這是封教授珍藏的有他和周阿姨的一張合照,他讓我帶來送給你。」時歡低下頭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這個是年輕時的封教授,這個是年輕時的周——」
「你為什麼要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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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彷彿凝滯一般。時歡低著頭,覺得令人無法忽視的低氣壓從周籜的周身蔓延開來,令她有些窒息。彷彿她整個人都被丟進寒冬,折膠墮指,刺骨侵肌,冷不丁地一個寒顫。
被那張照片刺痛,即便知道眼前是自己最愛的人,她是無辜的,可是被封旻卑鄙惡毒行徑激起的憤怒再也無法掩藏,周籜第一次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
他甚至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視線在那張照片上停留一秒。
照片上年輕的男女有著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容,隱隱依偎在一起,似乎在宣示多年以前的那份情誼有多麼真摯動人。
然而於他而言,真相卻是這兩個自私的人因為一己私慾釀成大錯。而這照片是他一切罪惡和痛苦的開端。
封旻當然洞察一切。這就是他利用時歡帶來這張照片的目的。
周籜微微眯起眼睛,烏黑的眼瞳中似乎是風浪翻湧,衣衫之下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此時此刻情緒的來源。壓抑了太久的恐懼、自卑、憤怒、無能為力,交織在一起,彼此纏繞撕咬,蠶食了他一向的理智,幾乎要撕破胸腔而出。
「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時歡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看他:「因為我去之前不知道他是因為你的關係才邀請我呀,他在郵件裡只留了地址,叫我去小敘。去了之後我才知道他是你的長輩,我總不能跑——」
「長輩?」被這兩個字眼刺痛,周籜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憑一封郵件?你就那麼相信他?」
時歡根本誤解了他的意思,反駁道:「我肯定沒有那麼輕易地相信一個陌生人啊,我去之前有和顧之京確認過的。他的確是文學院的教授,不是騙子,所以我才去。而且他也有照片證明他和周阿姨認識。」
周籜彎了彎唇角,似乎是在冷笑。
時歡被他莫名其妙轉變的態度弄得很委屈。周籜從來沒有和她吵過架,更沒有在她面前有過這麼諷刺而憤怒的情緒,讓她也一時慌了神。
「你不想我去?為什麼?」
周籜忽然緘口。
為什麼?他沒辦法說出口。
想到他一向和周阿姨關係不睦,她也從來沒見過他和周阿姨生前的人際關係有過來往,於是時歡猜測他應當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