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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張禮沒聽懂，而後者……
“該死的！”張禮勃然大怒，“他居然學人綁架，他綁架誰了？”
“大少爺綁了孫小明他媽，以此來威脅孫小明替他頂罪。”
“混賬混賬混賬！”張禮一連罵了三個“混賬”後，激動過度一口氣沒喘上來，整個人摔倒在地，手機也掉到了一邊。
那頭汪特助聽到響聲，嚇了一跳，“喂喂，董事長，您怎麼了？喂喂，”
張禮哪裡還能回應對方。
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夠床頭櫃，可櫃子再怎麼矮，於現在的他而言，都顯得相當高了。
好在這時，有人開門急匆匆跑了進來，見他倒在地上，二話不說拿過藥瓶就給他餵了一粒藥。
吃了藥的張禮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拍開了汪管家欲扶他起來的手。
“老汪，讓我在地上坐會兒吧。”
地上有地毯，屋裡也有暖氣，汪管家便由著自家老爺了。
他給張禮倒了杯水遞過去，“老爺，您要保重身體啊。”
“我也想啊。”張禮灌了半杯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這不是被威兒氣狠了嗎？”
這幾天一波三折，他感覺自己老了不止十歲了。
“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汪管家接到兒子電話，那頭只說董事長可能心臟病犯了，讓他趕緊來送藥，並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威兒他真是糊塗啊。”張禮說著，眼眶都紅了，“他竟然綁架人母親，威脅人替他頂罪。
“老汪啊，你說我是不是太失敗了，居然教出這麼個兒子來，包庇殺人犯不說，還學會了綁架，你說他以後是不是要殺人啊？”
包庇殺人犯？綁架？
聽到這些的汪管家下意識抖了三抖，大少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都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倘若大少爺真做了這樣的事，還真難保以後不會殺人。
可這話哪裡能說，於是他回道：“老爺，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啊。”
張禮並非真想聽“你確實太失敗了”、“真有可能會殺人”這類的話，而是希望能得到安慰。
如今安慰有了，他也有力氣，能振作起來了。
“老汪啊，你說得對，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起身撿起手機，瞥了眼汪管家，後者意會，轉身走出了房間。
張禮就喜歡管家的識時務。
殊不知，汪管家帶上門後，輕輕搖了搖頭。
他說的“亡羊補牢”並不是指把人撈出來再教育，而是讓人在牢裡直接受教育。
不過顯然老爺不是這個意思。
也對，坐過牢，有了案底的人，在世家眼裡就是牆角的垃圾，隨時可以扔的那種。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不過是在一個人功成名就之後，大家對他的讚許而已。
一個成功人士，沒人會去追究他的過去，哪怕往日的過錯被人翻出來，也會被美譽成“那是上天對他的考驗”，總之都是稱讚。
當然，沒成功之前，他還是垃圾。
就是這般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