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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尚禹走後,病房裡又只剩顧仇一人。
看書是暫時看不進去了。
顧仇看著窗外逐漸淡下去的日色,想起一個多月前顧雅芸在自己面前賣的那個關子。
顧雅芸當時怎麼說來著?
哦。
她說習憂對自己不坦誠。
現在顧仇知道了,習憂確實隱瞞了一部分的家世。
就像自己隱瞞心臟的問題一樣。
無關其他,或許是單純地不願提及,抑或是不知從何說起。
他忽然有點體會到了習憂在看到自己癱倒在球場上時,以及知道自己是個心臟病人後的心情。
被隱瞞的氣意被難過覆蓋得密不透風、不見蹤跡。
顧仇想起了習憂手腕上常年戴著的那塊老舊得褪了色的海鷗表,想起了習憂說起外婆生病做手術時那種風波不動的冷靜,想起了習憂沒完沒了的兼職……
因為身後沒有依靠,又不想認命,所以他只能活得那麼竭盡全力。
這樣,才能留住這世間僅剩的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親人,今後才能在完成基本的學業之後有深造的機會。
習憂不知道自己趕了一趟家教課的工夫,某人已經憑藉一點實情,外加發散的想像,給他腦補了一齣劇情豐滿的苦情大戲。
總之他一回來,就發現顧仇不大對勁。
自己走到哪兒,顧仇的目光就跟到哪兒。
有種不動聲色的黏人。
習憂被看得心裡頭微微發癢。
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他走到床邊坐下,剛想開口問顧仇「是不是白天一個人待得太無聊了」,顧仇看著他,倏然丟擲一句話——
「你弟弟今天來過。」
顧仇語氣、神情都平平靜靜的,但不知怎麼,習憂就是透過他這平靜得稍顯刻意的話,斷定習尚禹這一趟來得並不普通。
習憂「嗯」了聲,淡聲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大概都說了。哦對了,他叫什麼來著?」
「習尚禹。」
「還挺韓範兒。」
「……」
「他對你佔有慾挺強啊,跟我較勁半天你和誰更親。」
「你怎麼說的?」
「我怎麼說的,那也只是我說的,不代表正主怎麼想。」顧仇煞有其事地朝床邊人輕抬了下下巴,「這不當事人本人回來了,我採訪一下,你跟誰更親啊?男朋友還是弟弟?」
習憂眼神沉沉地看著他。
顧仇心說,又來。
總是想借眼神矇混過關。
再他媽深情都沒用。
他調動起被子裡的腿,準備駕輕就熟地拱過去。
這麼些個天了,習憂早把他的伎倆看得明明白白,全然具備了預知能力。顧仇的腿在被子裡剛起了個勢,習憂已經眼明手快地隔著被子扣了上去。
顧仇輕呼了聲,帶了點哼音。
「武力解決不了問題。」習憂說。
顧仇:「眼神也解決不了問題。」
「誰更親……顧爺這點自信都沒有麼?」
「那也架不住你們從小同睡一張床、長大同住一間房啊。」
習憂都被他一本正經的醋樣弄笑了:「至於麼,同一個媽生的。」
「同一個石頭裡蹦出來的都不行。」顧仇垮著一張臉,「不然你覺得為什麼婆媳關係是亙古長存的議題?那當媽的看著兒子被媳婦擱那兒天天宣示主權誰樂意?」
他話音落下,習憂挑了挑眉,煞有介事地問:「所以,」他頓了頓,「你是媽還是媳婦?」
「……」
顧仇心說,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