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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銳器劃過,約莫兩吋長的傷口開得十分俐落。幸運的是,當時傷得並不深,直到蜿蜒流下的血沾在他密濃睫毛上,才見他一臉煩躁地揮手拭掉。
意識到他這一號人物的存在,算一算,也都有大半年時間了。袁靜菱瞅著那個剛跨下重型機車、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高大男人,抓住托盤的十根指頭不禁收緊。
說他是“男人”,似乎不怎麼正確。
在袁靜菱十八歲的小腦袋瓜裡,“男人”這個名詞是有所謂的“年齡區間限制”的,凡年紀介在二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性皆適用,過了六十歲的稱作“老人”,而那些不滿二十五歲的異性,常是飛揚浮躁、定性極差,根本不夠格被稱作“男人”。
而慣於在夜間出沒的他,瞧起來頂多大她三、四歲,離她所謂的“男人”還差一些些年齡上的距離,但那張年輕臉龐上的五官偏偏生得好深邃。
濃眉利眼,略寬的嘴突顯出瘦削的兩頰;鼻子因之前的傷略略改變形狀,高聳依舊,然原先的挺直卻變成帶了點鷹勾鼻的模樣;下巴那道撕裂傷雖然早就癒合,可中間留下一捺,俊秀的方顎頓時變了味道;再加上他右額角又多出一道小疤,黑墨墨的頭髮總亂得沒一時服貼似的,狠厲氣質立刻往上飆升,給人極沈鬱、也極難親近之感。
五張桌子尚有三張空著,他冷著臉、揀了一張靠牆的小方桌坐下,穿著綁帶復古風皮靴的長腿大剌剌伸出來,差點絆倒走過來要問他吃些什麼的袁靜菱。
結果,一隻白色平底涼鞋就這麼踩在男人的皮靴上。
袁靜菱嚇了一跳,趕緊退後。“對不起!”
他的靴子看起來質感很好,價格肯定不便宜,此時淡棕色靴面上卻留著她那雙廉價涼鞋的鞋印子。這一腳她踩得挺結實啊!
“對不起……”她咬咬唇再次道歉。“把你的靴子弄髒了,我——”
“一碗牛肉河粉、一個三明治。”
“啊?”被略沈的男性聲嗓打斷未竟的話,袁靜菱微怔,濃睫跟著揚起。
他的眼深幽幽,看不見底蘊,明明像一攤靜止不動的死水,底端卻詭異地閃爍著似有若無的幽光,如此近距離接觸,擾得她呼吸一緊。
“一、一碗牛肉河粉……一個三明治?”她緋薄的雙唇不由自主地微啟,重複他的話。
“嗯。”他點點頭,目光略緊地鎖住她淡赭小臉,語氣單調地說:“再兩盤配菜。”
“配菜”指的是新鮮的切段韭菜、豆芽、辣椒末和九層塔,要是有客人點河粉,通常都會附送一盤,讓客人按照自己喜歡的口味新增在湯頭裡,這是越南河粉傳統的吃法。
袁靜菱表情怔怔然,豐嫩的唇瓣啟了又合,過了三秒才回應。“呃,好……”
其實……不太好啊!
她反應詭怪得很,被他那雙深眸盯住,竟盯得她胸口莫名其妙的一陣急促。
今晚,他的狀況挺“正常”的,那張稱得上好看的臉沒再添上什麼新傷,只是上半身剪裁俐落的風衣不知為何弄得髒兮兮的,手肘到上臂的部分磨破了,一塊塊幹掉的髒汙像是混著泥土的血漬。
他受傷了嗎?
腦中閃過疑問,袁靜菱眉心蹙起,不由自主地瞄向他的臂膀,忽然又察覺到對方停駐在她小臉上的目光還沒收回,那兩道飽含深意的眼神十分有存在感啊!
別胡思亂想!
“……一碗牛肉河粉、一份三明治,配菜兩盤。馬上來。”回過神,她感覺兩頰微熱,輕聲重複著男人點的東西,仍對他禮貌性地笑了笑。
回到攤子,她裝作沒看見母親詢問味道頗濃的目光,在母親煮河粉的同時,她小手也忙碌不已,從籃子裡拿出半截外脆內軟的法國麵包、從中橫切開來、挾進新鮮番茄、萵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