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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長長的,眨了眨眼,有些乞求的味道。
被喚作川叔一怔,嘆了口氣,「進來吧,他發熱了半旬了,什麼藥都吃了,再這樣真要錯過仙門擇選了。」
他又見小姑娘翹翹身後的兩個大男人,「你們是——?」
「他們是翹翹新交的朋友,想來吃川叔的牛肉餅。」翹翹趕緊說,「讓他們進來吧。」
「好吧。」川叔狐疑地盯了兩人一眼,還是敞開了門。
「川叔好。」季尋真乖巧道。
她盯著這個男人,神情越發恭謹,眼睛卻不錯過任何一個細小的細節。
男人的面板呈詭異的鉛黑色,理應是患了什麼重病的樣子。但他身材壯碩,又不像普通的手工販子,倒像是什麼戰場上下來的傷兵一般。
川叔說話間,季尋真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並不是口臭,更像是……發了黴的腥臭……
奇怪……正常人的口中,怎麼會有腥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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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陽道太守府裡,採鐸官馮邑鬱鬱不平。他乃朝飛白一行的第二號人物,僅次於朝飛白身份的採鐸官,可同為採鐸官,朝飛白總要倚勢壓他一頭。
馮邑喝醉了,懶得見目光短淺的太守府諸人去巴結朝飛白。
每次見到這些人巴結朝飛白,而全然冷落他,把他當做七十二仙門那些平平無奇的小蝦米,他總是心中鬱壘,憤憤不平。
他與跟朝飛白一樣,同為天機神院的弟子。同一年進天機院,成為其外門弟子,又同時拔擢升進內門,只不過朝飛白走了狗屎運,被長老院長老看上,破例成了其關門弟子。
從此以後,朝飛白事事都開始比他優越了,學習的功法、受到的對待,甚至此行擇選也是以朝飛白為主,馮邑咽不下這口氣。
馮邑落單回了東苑,徑直走進房間。甫一進門,他聞到一陣異樣的香氣。
似花非花,似霧非霧,尤是他在上清界也從未聞到過。
這是什麼味道?
他注意到,自己房間的被子明顯一塊隆起,勾勒出一個瘦削人形。
他屏息凝神,右掌凝出一薄如蟬翼的冰片,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床鋪。
一步,兩步,三步……伸出手,刷地一下掀開!
床被滑落,露出雪一般白的肌膚,攝人心魄的女人躺在其上,彷彿等了他很久很久了……
「仙君……」女人睜開眼,喉嚨裡發出含混而渴求的聲音,「奴家等您好久了。」
她緩緩起身,纖細的手指勾住馮邑的下巴,略帶紅色的眼眸盯著他,「仙君,您喜歡奴家嗎?」
馮邑呼吸停滯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人送了他這麼一大禮,「喜歡。」
他沉沉地說。
彷彿被什麼迷惑了,又彷彿什麼滿足了他長久以來填不滿的虛榮心一般。
「奴家妄想求一個仙緣,還望仙君成全。」女人的聲音彷彿沾染了躁動與不可拒絕的魔力。
回答她的,是一陣屬於雄|性|本能的吼聲,平日裡峨冠博帶的採鐸官不可抑制地朝女人撲了過去。
帷幕裡瀰漫著似花非花的香味兒,混合著令人面紅耳赤的腥|羶之氣,還有床板咯吱作響的聲音。
一番動作之後,馮邑喘著氣,迷戀地以手指彎曲女人的頭髮,「是誰派你來的?」
他想知道,到底是誰這般慧眼識真。
「是奴家自己,是我自己來找主擇官您的。」女人嘴唇開合。
馮邑的臉蹭地變白了,他把女人的頭髮繞過她纖細的脖子,裝作漫不經心,「你是來找朝飛白的?」
「哦,原來主擇官名喚朝飛白,煩請您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