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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夢想,希望能憑藉努力學習考出十八區。
雲星學姐就是其中之一,她很照顧許小真,為人善良,性格溫柔,許小真有什麼煩惱也會和她傾訴,甚至他想過將來要是能找個像雲星學姐這樣溫柔的妻子就好了。
後來她參加高考失利,據說是因為緊張發揮失常,只有平時三分之一的分數。
許小真鼓勵她,復讀一年再試一次。
雲星第二年分數依舊不理想,拒絕再復讀,說了一些喪氣話,說她這輩子都考不上。
許小真大為惱怒,覺得學姐輕易背叛了理想,再也沒有和她聯絡過,他也不知道雲星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兩次分數被頂替後,許小真被推向雲星曾經的位置上。
她說這輩子都考不上,不是對自己能力的質疑,而是知道了,無論考幾次,考出多高的分數,只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許小真找到當年雲星的電話,不知道是否還能接通,撥過去,片刻之後,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喂?”
“學姐,”許小真輕輕喚她,說,“對不起。”
雲星愣了愣,似乎想到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無法安慰,生在十八區,是每一個beta的悲哀:“小真,我們見一面吧。”
雲星正在一家便利店做理貨員,比三年前最後一面見的時候憔悴了許多。
但云星更吃驚許小真的變化,短短几年,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形容枯槁,心如木石,她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
兩個人在河邊,說了很多話,雲星說:“小真,有時候要接受現實,沒有辦法的,人總要生活的,對不對?”
許小真答非所問:“學姐,我以前總在想,十八區那麼多beta,沒有一個能考上帝國大學嗎?我們天生就比別的區的人笨嗎?還是beta天生不如oga和alpha?永遠要成為他們的踏腳石?”
他當過oga,現在是個beta,他並沒有覺得做oga時哪裡比beta更優秀。
雲星沉默片刻:“我們一開始就沒有這場遊戲的入場券。”
許小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周延死後的第三年零一個月,許小真又一次被頂替了成績。
這次他沒吵也沒鬧,安安靜靜的接受了,自己又找了所新的學校就讀。這真是個不小的代價,每次復讀都要五千塊學費,夠把他一年的積蓄都掏光,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或許哪天夢裡見到周延,見到女兒,他醒來忽然就找把刀結束了自己索然無味的一生。
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陰鬱,沒有存在感,像道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只有別人點到他的時候,他才會給一丁點兒簡短的回應。
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截紅繩,一塊舊錶。
紅繩裡編織著他女兒的胎髮,舊錶是丈夫的遺物。
當初周延用它換了藥油的那塊,他找遍十八區的藥店才贖回來。
周延死後的第四年零一個月,熟悉的戲碼又一次發生在他身上。
他再次平靜接受,換了一所學校,熟稔的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心疼。
這所學校距離他的住所超過七公里,他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天黑透了才回家。
許小真沒有心情打理頭髮,任由它肆意生長,到周延死去第五年零一個月的時候,已經長到肩膀,冷的時候散著,熱的時候隨手紮起來,他的頭髮又多又密,襯著雪白病態的小臉,從前面還是後面看,都像個漂亮女生。
不過幾乎沒有女生能長到他這麼高。
他穿著周延的舊衣,捲上一截袖口。
遲遲沒有等到錄取通知書,許小真已經學會提前聯絡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