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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一小會兒,醒來的時候,她看到黎明的第一道晨曦悄悄溜進了窗子。他已經鬆開了她的手——事實上,他完全撇開了她,一個人睡在床沿上。她覺得不可能等他醒來看見自己睡在身邊了,再說,噩夢的恐慌已經遠去。她掀開被子,把腿抽了出來,又看了他一眼。他的睡帽歪了,她幫他戴正、撫平,又摸了摸他突起的眉骨。他又動了一下。奧利芙等他平靜下來,然後爬下床,像幽靈一樣偷偷溜回自己房間去了。
10
翡翠之心的貨亭和遊戲棚在收割節前兩天開始營業,迎來了第一批前來玩轉輪子、套瓶和投籃遊戲的鄉親們。那裡還有小馬拉火車——車子沿著八字形的狹窄軌道執行,上面坐滿了歡笑的孩子。
(“小馬的名字是查理嗎?”埃蒂·迪恩問羅蘭。
(“我覺得不是,”羅蘭說。“因為在高等語中,有一個非常不好的詞與那個名字發音相近。”
(“哪個詞?”傑克問。
(“表示死亡的詞。”槍俠說。)
羅伊·德佩普看著小馬火車沿著預定的軌道緩慢地轉了幾圈,忍不住帶著些許懷舊的心情想起自己小時候乘這種車玩耍時的情景。當然,大部分孩提時的記憶都已不見了蹤影。
看足了,也回憶夠了,德佩普漫步走進了治安官的辦公室。赫克·艾弗裡,戴夫,以及弗蘭克·克萊普爾正在清洗一種樣子古怪的槍。艾弗裡向德佩普點頭寒喧,然後又忙起手中的活。今天,德佩普老覺得治安官看上去有點怪,但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原因:治安官沒有在吃飯,這還是頭一次。過去他每次走進治安官的辦公室,總能看到他手邊放著一盤食物。
“明天的事都準備好了嗎?”德佩普問。
艾弗裡半惱怒半微笑地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該死的問題?”
“是喬納斯派我來問的。”德佩普說。聽到這句話,艾弗裡臉上有點神經質的笑容收斂了一點。
“嗯,一切準備就緒。”艾弗裡把肉鼓鼓的手向桌上的槍支一掃。“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德佩普本想引用那句“布丁好不好,只有吃了才知道”的老話,但有什麼意義呢?如果如喬納斯所願,那三個男孩上了當,那麼事情就能順利進行。如果他們沒上當,他們可能會把赫克·艾弗裡的肥臀從他大腿上切下來,用它來喂狼。但不管怎樣,這跟羅伊·德佩普並無多大關係。
“喬納斯還叫我提醒你們,要早點到位。”
“好,好,我們會早早地到那裡的,”艾弗裡應允道。“這裡兩個再加上另外六個壯漢。弗朗·倫吉爾要求獨自前往,他有機關槍。”最後那句話,艾弗裡說得響亮而驕傲,彷彿機關槍是他的發明似的。接著他狡詐地看著德佩普。“你呢,靈柩獵手?你也會去嗎?想去的話,我馬上可以給你個職位。”
“我有其他任務。雷諾茲也一樣。”德佩普微笑著。“治安官,我們每個人都有很多事要做——畢竟,收割節到了。”
11
那天下午,蘇珊和羅蘭在惡草原的小茅屋碰面,她跟他講了關於賬本缺頁的事情,然後羅蘭把藏在茅屋北面角落的一堆破毛皮下的東西拿給她看。
她看了一眼,接著瞪大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羅蘭。“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搖搖頭。沒出什麼事……他也說不明白,但他感到一種強烈的需要,要去做這件事,把那些東西放在這裡。這不是感應,絕對不是,僅僅是直覺。
“我認為一切正常……即使出現我們每個人要對付五十個人的狀況也是正常的。蘇珊,我們成功的惟一機會就是出其不意。你明白,是不是?你不會跑到倫吉爾那邊,在他面前揮舞你父親的牲畜記錄本,你不會那樣做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