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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裡,穆承遠依舊佇立在原地,身姿筆挺,宛如一棵蒼松紮根大地。他鼻樑高挺,面部輪廓線條剛硬且極具立體感,一襲長袍隨風輕擺,周身透著仙風道骨的矜貴氣質,恰似那遺世獨立的謫仙,超脫於塵世的喧囂與紛擾。
他就這般靜靜地站著,腦海裡卻翻湧著剛才傅洋的提議,過了片刻,他忽地從鼻腔裡逸出一聲低哼,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娶她?”那語調裡,三分是難以置信,三分是戲謔,餘下的四分,是旁人難以參透的複雜情緒。唸完後,他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蘇語從外面回來,一推開門,屋內暖烘烘的氣息便裹挾著她。姑姑正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看著春晚,舞臺上的演員們身著華服,載歌載舞,熱鬧非凡。聽到開門聲,姑姑將電視音量調小,偏過頭,目光落在蘇語身上,那眼神裡藏著幾分探究,意味不明地問道:“那位穆先生回去了?”
蘇語輕輕點了點頭,烏黑柔順的髮絲隨著這微小的動作輕輕晃動,恰似春日裡隨風搖曳的柳絲,透著幾分靈動。她輕聲應道:“嗯,回去了。秦奶奶回去了?”聲音輕柔,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與關切。
姑姑聞聲,隨意地應了一聲,接著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神色稍顯鄭重,開口說道:“嗯,對了,奶奶在房間等你,有話跟你說。”
蘇語乖巧地應道:“知道,姑姑。”轉身的瞬間,她腦海裡忍不住猜測奶奶找自己的緣由,步伐輕快又略帶幾分忐忑,一步一步朝著奶奶房間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起伏的心跳上。
來到房門前,蘇語抬手,指尖輕輕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奶奶的房門。門軸轉動,發出一聲極輕的“吱呀”聲,像是在這安靜的空間裡奏響的一個音符。她邁進屋內,屋內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灑在每一處角落,勾勒出寧靜溫馨的氛圍。蘇語嬌聲喚了聲“奶奶”,聲音裡滿是親暱,隨即盈步走了進去,身姿輕盈,像一隻歸巢的小鹿。
奶奶正坐在床邊,戴著老花鏡,手裡捧著一本書,沉浸在書的世界裡。聽到蘇語的聲音,奶奶的目光從書上移開,透過老花鏡上方,慈祥地看了她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抬起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柔聲道:“坐到奶奶身邊來。”那聲音,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蘇語的心間。
蘇語依言坐下去,順勢雙手勾住奶奶的臂彎,動作自然又親暱,像是小時候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她將頭靠在奶奶肩膀上,嘴角彎彎,眉眼間盡是笑意,此刻的她,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成熟穩重,猶如一個還未長大的小女孩,在奶奶身邊尋到了最溫暖的依靠,歲月彷彿在這一刻悄然停駐,只留下祖孫倆相依的溫馨畫面。
奶奶的手緩緩抬起,動作輕柔得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麼,佈滿老繭卻無比溫暖的掌心,輕輕撫上蘇語的發頂,一下又一下,帶著歲月沉澱的溫柔。奶奶笑著,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慈愛,輕聲問道:“這一年工作可順心?”那笑容裡,滿是對孫女深深的牽掛。
蘇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聲音輕柔地答道:“挺好的,就是忙了點。”她刻意輕描淡寫地提及工作的忙碌,不想讓奶奶為自己操心。
奶奶的眼神裡滿是心疼,語重心長地說道:“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看你都瘦了。”她的目光細細打量著蘇語,像是要把她這些日子受的苦都看個明白。
蘇語抬眸,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朝著奶奶俏皮地眨眨眼,撒嬌般說道:“奶奶,我這叫苗條。”她試圖用玩笑話驅散奶奶眼中的擔憂,讓這氛圍輕鬆一些。
奶奶嗔怪地回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卻滿是寵溺,接著又問道:“和你媽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