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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闆為小弟準備的地方雖然沒有薛可人的宅邸那麼奢侈華美,卻乾淨,利落,敞亮。
這處院落就在大老闆的主院的隔壁,足可見大老闆對小弟的重視。
小弟沒有去問蘇夢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一進房間就開始為蘇夢把脈。
他的手搭在蘇夢的手腕上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眉頭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皺得越來越緊。
小弟的醫術雖不十分高明,但是還能判斷出來將死之人的脈象的。
“你怎麼會成了這樣?”
小弟詢問她。
不同於小弟嚴肅的神情,蘇夢的模樣卻很輕鬆。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個女人毒殺了兩個倭國浪人的故事嗎?我還以為我最近變得很有名氣呢。”
小弟當然知道這個故事。
在這座城裡,這樣的故事很容易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只是現在大老闆的人注意力都在那沒用的阿吉身上,尤其是小弟。
他知道,沒用的阿吉就是自己的生父謝曉峰,因此對阿吉的關注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這個故事在耳邊拂過,他很快就放下了,心底隱隱為此擊節讚歎,卻未曾想故事的主人公居然是蘇夢。
小弟沒有去問蘇夢為什麼這樣做,因為他能夠想象得出來。
他只沉默了片刻,然後起身。
“我去求大老闆救你。”
他起身欲走,衣袖卻被一隻手輕輕拽住。
小弟轉過身,蘇夢在桌邊坐著,髮絲還帶著潮溼的氣息,眼眸也如同被雨水染了潮,蒙上了一層水霧。
“別去,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接受自己的死亡。”
小弟的步子於是怎麼也邁不開了。
“我之所以臨死之際前來找你,是因為你們父子二人都對我有恩情……”
“父子?”
小弟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哪怕蘇夢是個將死之人,可與謝曉峰之間的關係,在他面前依舊是禁忌。
蘇夢看著小弟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
“是我說錯了,那你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
小弟沉默,然後拉開了一旁的另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蘇夢講的是阿吉的故事。
一個迷惘的痛苦的人,在掙扎中找回自我的故事。
故事中出現了許多人,有因愛生恨的女人,有失意落寞的劍客,有艱難求生的挑糞工,有在外是妓女,在家卻被捧在手心裡的娃娃。
故事中當然有友情,信任,俠義,也有背叛,齷齪,陰謀。
其中還有一個孩子。
一個因愛恨交加被生下的孩子。
那個孩子小的時候,叫做小討厭,因為他覺得,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這個自稱小討厭的男孩,長大後,給自己起綽號叫做小弟,他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的母親拒絕承認這個孩子,只讓這孩子喊自己“姐姐”。
哪怕他現在受很多人尊重,哪怕他的武功十分不俗,可是他依舊痛苦,仇恨,迷惘。
他的迷惘比他的父親更甚。
蘇夢講了很久很久,小弟也一直沒有打斷她,哪怕那故事有些隱秘之處,根本不該是蘇夢所知的。
再後來,故事便如同預知。
蘇夢講紅旗鏢局,講逃離的小弟,講瀕死的謝曉峰,講迷霧中的小船,船上的燈火,刮骨療傷的老人,然後她頓住。
她的故事當然還沒講完。
蘇夢也很想講完。
可是她好累,她已經開始氣喘。
迴光返照的血色從她的臉上褪去,小弟緊緊咬著唇,冷不丁道。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