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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邊綠柳拂動,某處黃鸝悅耳的啼聲婉轉。
蘇夢在池塘邊拼命的洗手。
她在某部現代刑偵片裡扮演過法醫的角色,其中跟自己對戲的男主角在某次誤殺了犯人後拼命洗手,當時的她完全不理解這一幕,她覺得犯人是罪有應得,男主角完全沒有必要揹負這麼大的心理包袱。
可如今蘇夢卻理解了,深刻的理解了。
她第一次殺人,如此慘烈,殺的第一人腸穿肚爛,第二人脖頸濺起血雨,血腥,殘暴,恐怖,無數負面詞彙堆積在她的意識裡,讓她忍不住嘔吐。
“嘔——”
她拼命嘔吐著,眼中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她想嚎啕大哭,胸口卻彷彿堆積了一塊石頭,悶得她發不出聲音。
等到她吐也吐了,哭了哭了,整個人便軟綿綿地倒在了草地上,從心到身都沒了氣力。
黃昏的暖光灑在身上,有些冰冷,蘇夢就這樣在痛苦中,趴在草地上沉沉睡去了。
她睡的好沉,還做了許多混亂的夢,睜開眼時,那些夢卻全都忘了個乾淨。
她是在一間柴房裡醒來的,醒來時,雙手雙腳都傳來深入骨髓的刺痛感,她的身體被麻繩捆住,看不見自己被捆在身後的雙手,但低頭可以看到雙腳。
她看到了腳腕上的傷痕。
她的腳筋被割斷了,恐怕手筋也沒有幸免。
手筋腳筋被割斷並不代表手和腳不能用,只是動起來會有極強烈的刺痛感,隨著時間的推移,筋脈會癒合一部分,但絕不會再像未受傷時那樣完好,所以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斷了手筋腳筋,就是斷了自己的習武之路。
蘇夢冷靜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麼冷靜,或許是在之前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以至於如今這種情況已經撼動不了她的情緒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左手的傷口已經被用藥包紮好了,留下了一圈包紮的布條。
地上有一個缺了角的瓷碗,裡面盛著些已經涼透了的稀粥,蘇夢看到這碗粥時,才意識到自己很餓。
柴房的方方正正的小窗裡透出日光,外面天光大亮,意味著她已差不多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可是她的手綁在背後,她如果想吃,就必須趴下身子,像狗一樣去舔舐這碗稀粥。
蘇夢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這碗粥,然後閉上了眼,左右無事,不如修習內功,練一練這易學難精的明玉功吧。
但她又很快睜開了眼,因為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僅很久沒有吃飯,也很久沒有行五穀輪迴之事了。
餓死或許可以稱之為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骨氣,渾身染著便溺餓死,那簡直是太恥辱了。
所以她開始大喊:“有人嗎?”
有人,一個又胖又高又壯實,年齡又大的女人。
“你可以叫我韓大奶奶。”她圓盤似的臉上,噙著親切的笑意,雙眸亮的驚人,“按理來說,你這樣的貨色,不該到我這裡來的。但是你顯然得罪了什麼人,這是你自己造的苦果。”
蘇夢沉默。
“像你這樣的人,我以為會撐個三天三夜才喊人,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沒骨氣些。”
蘇夢低著頭,嘆了口氣:“求求您鬆開我,讓我去上個茅廁吧。”
韓大奶奶沒有說話,而是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那碗稀粥,稀粥被踢得濺出一些,讓人看著更沒有胃口。
“吃了這碗粥,我就鬆開你。”
“能不能鬆開我的手?”
“你覺得呢?”韓大奶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噙著笑,冷笑。
蘇夢忽然很無力:“我殺了人,兩個人,一個腸穿肚爛,一個脖頸幾乎要斷成兩截,他們雖然是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