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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殿下親手用過的,其中該有何等氣運?
這份心意比什麼都重要!
他們這些王府屬官卻沒這個福分拿到了。
還有那麼印章……解昌傑好歹是同進士出身,對於本朝典故還是知道一些的。
仁宗皇帝曾給蹇義、楊士奇、楊榮、金幼孜、夏原吉五位重臣每人一枚銀章,對加蓋了銀章的奏疏,仁宗皇帝表示“朕有過舉,卿但具奏來,以此識之,朕不難於從善”。
這話說直白點就是:如果我有錯,你們蓋章來勸我,我一定聽。
奉迎團中的諸位,其他人都是迎立之功,但梁儲作為選立朱厚熜時在場的內閣大臣,那可是“擁立之功”,非同尋常。
殿下這是既對他另加尊崇,同時也暗示自己會做仁宗那樣勤勉、寬仁的皇帝嗎?
周詔看得也服了,朱厚熜送這些禮給不同的人、每個人不同的說辭,大多都適合身份,還各有深意,顯然提前做過功課。
譬如谷大用等人,朱厚熜的話不好聽一些,但給他們中兩人的都是文房四寶之物。排在張鶴齡前面,明顯有更親近的暗示。
只有送給張鶴齡的,是暗示給梁儲他們看吧?詩筒中無詩,那不就是暗喻張鶴齡肚子裡沒貨嗎?再把張鶴齡排在三個內臣之後,嘴上說著常來往,但疏遠之意明顯。
文臣們非常不喜歡張鶴齡仗著張太后作威作福了兩朝,對朱厚熜的這種暗示應該很高興。
經過這一下宣召後私下的賞賜,奉迎團諸人對朱厚熜有了一個很深刻的印象。
聰明、得體、隨和……好感度很快就拉起來了。
再加上他馬上就是皇帝,一時讓毛澄和梁儲十分感慨:楊廷和沒有選錯人啊。
接下來再討論王府隨侍入京的人,這些當然可以只由朱厚熜決定就好,奉迎團那邊是要知道有多少人好安排。
但是朱厚熜卻忽然向梁儲提出來:“梁閣老,我的啟蒙老師、原來的王府右長史袁宗皋仲德公,現任江西按察使,不知能否調來與我一同入京?”
這話一說出口,解昌傑不由得臉色突變。
而梁儲和毛澄只是互望一眼,就都笑著說道:“江西不遠,既然殿下顧念忠臣之功,臣可作主先去信江西,讓仲德公早日過來。至於銓選手續,臣再上一個奏本,薦舉仲德公入朝吧。”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朱厚熜第一次對官員選任發出意見,儘管是以嗣君的身份、以建議的方式提出來的。
但在眾人看來,潛邸舊臣齊齊青雲直上必然是早晚之間。既然如此,何必在這樣的小事上去讓嗣君不滿呢?
何況他還剛剛給立下迎立之功的眾人賞賜了舊物。
坐在這偏廳裡的人,只有解昌傑一個人心裡不安陡生:袁宗皋要是過來了,王府屬官以何人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