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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盈盈是姜落落的堂姐,她大伯的女兒,十二年前,被發現死在龍王廟。
那年羅星河十三歲,聽聞訊息,不管不顧地帶上正隨他玩耍的姜落落,追著大人們跑到江邊。
年僅五歲的姜落落看到半臉血的堂姐嚇得不輕。
可即便此事成為她心中抹不去的陰影,在她懂事後仍執意跑到凶肆去尋老戈,哪怕心底對血存著怯意,也讓自己成長為一名與屍首打交道的仵作。
“舅舅,你沒錯。”
姜落落剪斷縫線,起身面向羅星河,“雖然直到如今還沒有抓到殺害姐姐的兇手,但我用自己的能力先幫助其他人,讓這世上少一些死的不明不白之人,是我所願,想來也是姐姐在天之靈願意看到的。”
“你開心就好。”羅星河將手中的茶葫蘆系在姜落落腰間,“還是覺得委屈了你。”
姜落落淡然一笑,“那舅舅呢?是真的願意做捕快?”
羅星河入衙門是在她投奔老戈以後。
“當然!”羅星河掂了掂腰刀,“在衙門施展拳腳多威風?如今上杭誰不識我羅捕頭?!”
姜落落笑笑,摘下手套,整理褡褳。
羅星河又幫忙為鄧知縣整理好衣衫。
二人出了屋子。
已值午時,陽光直射院中,清冷的後廳披了層暖衣。
姜落落從院井打水洗完手,甩甩手上的水漬,“舅舅,我們先去後花園瞧瞧。”
“你想檢視鄧知縣是如何悄然離開縣衙?”羅星河將褡褳遞給姜落落。
“是。”姜落落接過褡褳,“弄清這邊的情況便可斷定花娘等人所言真假。”
羅星河便帶著姜落落穿過月門向後花園走,“若花娘所言屬實,鄧知縣就該是自行離開縣衙,且不止一次。可之前我詢問小五時順便查知,鄧知縣出事時,這花園小門從裡好端端的上著門栓。”
“也不會是走縣衙正門。”姜落落道,“經過各個公房,難免碰到衙內當班值守。”
“那問題還是出在後廳這邊。這裡屬於內宅,本是知縣大人及家眷僕役居所,平時無事,差役不會隨意在此跑動。到了夜間,後牆外會有衙差來往巡視。”
羅星河想了想,“不過,一所縣衙肯定不及州府那等大衙門防備,若有人暗中做些什麼,熟悉了衙差們的巡視時間,也是能瞅個空隙。可後廳只住著鄧知縣一人,若他獨自出門,沒法上好門栓。除非有人掩護,否則——”
“只能翻牆。”姜落落站定,抬眼看向衙門高牆。
可這衙門的牆比普通人家院牆高出許多,又堅固厚實,豈是那麼容易翻越?
“胡知州肯定也檢視過,必然沒有發現可疑,要不他早已確定花娘的話是真是假。”羅星河走到牆下,敲了敲青舊的牆磚,“若想徒手翻越這堵牆……”
說著,便提力運功,試著只靠手足勁道攀牆,幾下借力蹬躍,撐到了牆頭。
“鄧知縣雖然身形魁梧,看似強壯,卻也不過是個讀書人,沒幾招像樣的練家子功夫,怕是做不到。”
羅星河在牆頭上緩步走動查尋,又不時地張望牆下,“沒見有什麼爪鉤釘腳等物敲鑿的新印,這要是有人能徒手將鄧知縣神不知鬼不覺地擄走,身手可是了得,否則怕是衙門裡有內應,將其從後門送出?或者是先把鄧知縣送出門,回頭關好門再獨自翻牆出去?這未免也太麻煩!反正人死了也會被發現,何需在這點事上求個細緻?”
站在牆下不遠處的姜落落望著依牆根堆放的幾捆長竹竿,“舅舅,你說,若挾私報復,兇手為何將鄧知縣留在龍王廟?直接丟入汀江,或者扔到紫金山餵了野獸,豈不省事幹淨又夠毒辣?”
“是啊,怎麼偏偏把人留到龍王廟?好似故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