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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柔原本興致盎然欣賞沿途風景。然而,一路顛簸,猶如湖中泛舟,她不知不覺就犯起困來。 迷糊中,她聽到繡姑姑輕聲道:“柔兒,醒醒!” “到了?”宋懷柔睡眼惺忪,往外一瞧,烈日當空,還在大道呢! “這是城東百里內唯一的茶寮,可供商旅吃喝歇息。”前頭傳來許管家的聲音,“我們在那裡歇息吧!” 前方路旁有一屋舍,黛瓦灰牆,炊煙裊裊。旁邊有一低矮茅舍,看似馬廄。粗細不一的竹子樹枝混雜築成一道柵欄,甚是簡樸。 柵欄大門上方高掛著一布幌,上書“茶寮”兩個大字。 許管家讓繡姑姑與宋懷柔暫時待在車廂,他與張二先去那茶寮瞧瞧。 宋懷柔趴在車窗,瞧見許管家與掌櫃的交談。 許管家遞上一小串銅板,掌櫃的樂呵呵的收下。 張二遞上水囊,讓跑堂的幫忙灌滿茶水。 許管家與張二耳語數句,張二點頭應道。 許管家離開茶寮,走向馬車。 “下來吧!今天我們在這裡吃午飯。”許管家道。 “許伯伯,我們在這裡喝茶麼?”宋懷柔迫不及待作勢跳下馬車。 “慢點!小心!”許管家見狀立即扶著她。 此時,張二回來了。 只見他一手端著荷葉包著的乾糧,一手提著水囊,向許管家頷首致意。 許管家會意,轉頭招呼繡姑姑帶著宋懷柔進去茶寮。 茶寮不大,暫且容得下六張八仙桌,倒是乾淨整潔。 門口旁的櫃檯表面斑駁,邊角掉漆,露出清晰木紋。櫃檯後面,正是灶臺,蒸汽翻騰。 那掌櫃的正在檢視柴火。 櫃檯對面的柱子上掛著大木牌,上書“今日選單”四個大字,下面依次掛著小木牌,豎著楷書“饅頭叄文錢”、“素餡包伍文錢”、“鹽水花生壹碟伍文錢”,“五花茶免費供應”,外加“珍惜糧食杜絕浪費”一行警語。 許管家走向最裡頭的一張八仙桌,繡姑姑帶著宋懷柔跟隨著,逐一落座。 跑堂的率先端來一銅盆,熱氣蒸騰,用特製木夾從銅盆裡夾出三個瓷杯,依次放在眾人面前,“這是剛用熱水燙過的杯子。” “嗯。”許管家頷首道。 宋懷柔感到有點新奇。 許管家見狀解釋道:“熱水燙杯子,這是簡易的消毒。南部一帶的路邊食肆,多數沿用這方法。” “原來如此。”宋懷柔笑道,轉而側頭望向外面。 張二牽著韁繩,來到茶寮隔壁的石槽,讓馬大快朵頤。 “張二叔他不進來麼?”宋懷柔回頭道。 “張二常年在外趕車,自有分寸。”許管家頓了頓,“畢竟,得留下一人照看行李。” “哦。”宋懷柔頷首,暗道:謀生不易! 只見他躍上馬車,倚著車廂板,捧著荷葉,啃著包子,然後,舉起水囊,喝一口茶水。 宋懷柔默默轉回視線,驀然想起一段詞:壺中日月,洞裡煙霞。春不老,景長嘉。功名眉上鎖,富貴眼前花。三杯酒,一覺睡,一甌茶。 此時,掌櫃的送上一大黃銅壺,招呼道:“客官,這是五花茶,請慢用!”說罷,掌櫃的徑自離去,招呼剛進來的兩名彪悍大漢。 “五花茶是什麼茶啊?”宋懷柔細聲問道。 “五花茶,就是金銀花,菊花,槐花,木棉花,雞蛋花共同熬製的涼茶。具有清熱解毒、消暑去溼的效果。”許管家道,“這是密雲城特有的涼茶。” 須臾,跑堂的端著托盤過來,依次放下三碟菜品,“客官,菜已上齊,請慢用!” 宋懷柔定睛一瞧,只有饅頭一碟,包子一碟,鹽水花生一碟,與早飯相比,確然寒磣。 “在外趕路,難免飲食粗糙,將就吧!”許管家將素餡包子往宋懷柔那邊微挪。 “有得吃,有得喝,便是最好。”繡姑姑拿了一個饅頭。 宋懷柔拿起一個包子,咬一口,細嚼,嚥下,道:“這包子口感不錯!就是餡兒味道偏清淡。” “若是覺得不錯,那就多吃點吧!”許管家剝了一顆花生。 “許伯伯,您也吃包子吧!花生米哪管飽呢!”宋懷柔將素餡包子往側面微挪。 “對啊!包子饅頭才算是主食。花生米不過是佐飯小菜。”繡姑姑附議道。 “老朽就愛這鹽水花生,上了年紀,難免貪嘴。”許管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