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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遠遠就聽見了蔣公公的喊聲, 轉頭看了眼安嵐, 似乎在確認她是否願意見他,安嵐拍了拍斗篷上的雪,沖他坦然一笑,小聲道:&ldo;我現在是的你的王妃,他來了就躲,反而顯得有鬼。&rdo;
李儋元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替她繫好被弄亂的斗篷帶子,聽見皮靴踩著積雪的聲音走近,挺直腰轉過頭,朝來人招呼道:&ldo;皇叔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府裡。&rdo;
李徽一走進院門,就看見一對璧人挨在一處,外衣上全沾著雪沫,再看不遠處的積雪壓出幾道人影,眸光便深了下去,吸了口氣,總算讓自己擺起笑容道:&ldo;皇侄,我今日可是來向你道喜的。&rdo;
他說著話,目光卻掃向站在李儋元身邊,始終低著頭的明艷女子,她已經梳起婦人的髮髻,舉手投足間都添了媚意,心頭重重地刺痛了一下,卻怎麼也挪不開目光,直到耳邊傳來個冷聲才猛地驚醒回神:&ldo;能有皇叔時刻惦記著,實在讓侄兒受寵若驚啊。&rdo;
李徽哪會聽不出這話裡雙關的諷刺,可看到她的那一刻,思慕、傾念、嫉妒全部堵住胸口,將理智擠得沒了容身之處,再怎麼提醒自己,這裡還是他侄兒的王府,她的身份已經是自己的侄媳,偏偏就是擋不住不該有的渴望。恍惚間想起,在某一世,他們也曾被這樣的身份分隔,結局時那種徹然的痛他永遠不會忘記,也絕不會再來一次。
安嵐對他實在瞭解,一眼就看出他偽飾的平靜下,暗湧的瘋狂與執念,於是抬起頭用恭敬的語氣道:&ldo;侄媳便代阿元一起,多謝皇叔關心了。&rdo;
李徽幾乎要冷笑出聲:她永遠都懂得怎麼往自己心裡捅刀子。這時李儋元上前一步,走到他們中間道:&ldo;不知皇叔今日因何事來向我道喜?&rdo;
這話總算拾起李徽的理智,既然看到了相見之人,在預定的結局到來之前,他也不想做的太過火。於是他又深深望了安嵐一眼,對李儋元道:&ldo;外面天寒地凍的,皇侄的身子只怕受不了,咱們還是進屋說吧。&rdo;
進了暖閣,在檀木桌兩端坐定,其實李儋元早猜到他要說什麼,可還是問了句:&ldo;皇叔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喜。&rdo;
李徽吹著茶杯裡的細末,微微笑道:&ldo;想必你也猜到,皇兄已經擬了聖旨廢后,明日就會昭告天下,太后上次的病還沒好全,因急火攻心又再病倒,據我在太醫院裡的眼線傳來的訊息,她只怕熬不了多少日子了。徐氏少了這兩座靠山,只怕也成了無源之火,遲早會被皇兄給按熄。&rdo;
李儋元冷笑一聲,手指按著杯沿道:&ldo;皇叔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我記得你從八歲起就在皇祖母的宮裡長大的,她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你就忙著來和我道喜,也不怕我把這事給傳出去,讓你落得個不仁不孝的名聲。&rdo;
李徽容色不變,眸間卻現出陰冷之色道:&ldo;既然都到了這地步,皇侄也無謂拿什麼倫理孝道來壓我。太后對你如何,你心裡再清楚不過,我想你如果被太子害死,她只怕連一滴眼淚都不會為你流。至於本王,當初是怎麼在她宮裡伏低做小,巴結順從著皇兄,讓她覺得我毫無威脅,才能活下來,不用說,你也能猜得出。&rdo;
&ldo;所以你就趁她們要陷害嵐兒,將計就計,在她藥里加了東西,想讓她永遠也醒不來。她落得這樣的下場,可少不了皇叔你推波助瀾。&rdo;
李儋元淡淡地介面,卻讓李徽眼皮抽了抽,抬眸問他:&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李儋元笑了笑:&ldo;可不止你懂的在宮裡布人,皇叔最好記得,我才是大越的皇子。&rdo;他神情一肅,如錐似的盯在李徽身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