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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曾為豫王調過無數次這樣的寧神香,步驟、重量全部爛熟於心,這一世,她只託李儋元替他送去一盒,如今隔著一堵牆悉數報出,才真正湧起已離重世之感。
李徽將那香球在面前搖晃,唇角掛了抹笑意,手扶著牆壁道:&ldo;多謝小姐相告,也多謝……小姐的用心。&rdo;
安嵐故作不解道:&ldo;調香不過興趣而已,哪來的什麼用心。&rdo;
李徽並不點破,突然想起一件事道:&ldo;不知小姐是哪家的閨秀,下月中旬,我會在國子監的東雍開筵講,小姐若有興趣,也可以來旁聽。&rdo;
安嵐輕笑道:&ldo;王爺何必拿我調笑,國子監筵講,我一個女子哪裡有資格去聽。&rdo;
李徽朗聲而笑:&ldo;為師者從來有教無類,只要有心向學,男子、女子又有什麼關係。對了,到那時,三皇子也會來聽,小姐若是不方便入學,可以讓他領你來找我。&rdo;
安嵐心頭一動,她自從在莊子裡看了許多書,對知識也越發渴求。可關在侯府閨房裡,能看的無非是些《女德》《女戒》之類的廢書,她早就想如男子一般學習經滔謀略,何況經過剛才那一幕,她也越發仰慕李徽滿腹學識,可惜前世她只想清閒度日,根本懶得聽那些經史,李徽也從不教她什麼,現在想來實在是太過蠢鈍,白白浪費了半生。
見那邊突然沉默下來,李徽試探地敲了兩下牆壁,聽見那邊有聲響回應,才笑著道:&ldo;小姐若是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那我們便約好筵講那日再見。&rdo;
安嵐猛地驚醒,扒著牆著急喊道:&ldo;王爺是不是有東西忘了還我。&rdo;
李徽語氣無辜:&ldo;你不見我,我怎麼還你呢?&rdo;
然後他聽見牆那邊悠悠嘆了口氣,隨後,一隻纖秀小巧的手掌伸了過來,白皙的手腕帶了一角石榴紅的綢袖,彷彿繞牆的紅梅,不經意撩動暗香。
李徽眯眼欣賞了會兒,然後輕輕將那香球放了上去,還未來得及多看一眼,那隻手立即縮了回去,唯有淡淡的香氣縈繞於紅牆之外。
就在李徽怔忪的瞬間,安嵐已經將香球收好,快步朝方才和宮人約定的地方走去。今日刻意不與他見面,除了是小小的試探,也私心地想在前世的夫婿心中,留下個特別的影子。
可不到完全信任時,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從母親告訴了她姜氏的秘密,她總是隱隱回想起前世,豫王從蜀中起事,短短一個月就殺進京城,將太子趕下了皇位,難道,就是有了&ldo;驍虎軍&rdo;暗中相助?
可有些事又說不通,謝侯爺既然恨李氏暗害了老侯爺,怎麼會和同為李氏的豫王合作,這江山變來變去,不照樣是他們李家的,出賣姜氏的秘密,謝侯爺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再回想前世種種,安嵐怎麼也不願相信,那個情深不渝的夫君會是假裝的,他們成婚足足八年,八年的朝夕相對,甜膩默契,如何能做的了假。
算算時間,還剩半年,就是他們前世在慈寧寺相遇的日子。可太多事已經變了,安嵐不想再把一切交給命運,她要靠自己弄清楚,所謂的一見傾心、命定姻緣,到底是難得的真情還是步步編織出的謊言。
可惜她懷著滿腹心事匆匆離去,並未發現有一雙眼從開始就藏在他們身後,默默看完了這一切……
從宮裡回了侯府,謝侯爺見她得了賞賜,興致勃勃地追問在御花園裡的事,安嵐本來就覺得疲乏,隨口打發了幾句便嚷嚷著要回房休息,出門時正好撞到低著頭往裡走的安晴。
安晴瞥了眼坐在裡面的謝侯爺,故作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