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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宮裡便多了樣忌諱,宮女、太監們若不小心提起三皇子的名字, 輕則被打罵,重則被逐走,李行淵對這個樣樣壓他一頭的弟弟有著無來由的恨意, 一條只由金磚鋪成的錦繡上位之途, 全因李儋元的存在, 才無端生出些荊棘。
不過幸好, 連老天也站在他這邊,再怎麼驚才絕艷,李儋元還不是長成個體弱不足的病秧子,一個從此無法染指皇位的人,哪有資格和他擺在一處。
可在李行淵心裡,對這個弟弟的恨意從未消散過,只要看見他那張無暇的臉龐,便會生出暴戾之氣,恨不得將它們狠狠碾碎。哪怕他已經搬出皇宮,可李行淵總在陪父皇讀書時,聽見他想念愛子的一聲喟嘆。
因為這一嘆,他下決心斷了李儋元一根小指,在那間遠離皇宮的別苑裡,太子高坐上首,看著那個玉質般的人兒被汙血濺濕衣袖,內心生出前所未有的爽快感。有人註定踏雲,有人註定成泥,從此他終於拔去心底那根毒刺,再未將李儋元放在眼裡。
直到昨日收到徐朗回報,他才知道,李儋元竟然去了國子監聽學。那些深藏的懷疑和厭惡又被狠狠拽出來,逼得他必須親自去一趟國子監,看看這個早已被傳沉痾難治的皇弟,為何還能好好存在世上。
隔了四年,太子再度打量著這個被他視為眼中釘的弟弟,不得不承認,論容貌他比四年前更為耀目,還有那股久病之態也難以折損的氣韻,都令他在袍袖下捏緊了骨節,然後勾起個關切的笑容,道:&ldo;你的手……可是好全了?&rdo;
李儋元始終垂著頭,這時袍袖好像抖了抖,恭敬道:&ldo;謝太子關心,那小指已經不礙事了,只是還不能握筆,陰雨會有些痛。&rdo;
似是回憶起那種痛楚的折磨,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下,李行淵心情舒爽不少,提高聲音道:&ldo;那就好了,都怪為為兄當時太過衝動,那天之後,我也愧疚了很久,你已經病成這副模樣,如果再變成個殘疾,為兄怎麼過意的去。&rdo;
他故意將&ldo;殘疾\\\&ot;兩個字咬得很重,睨著眼欣賞李儋元霎時變白的臉。安嵐氣得快要發抖,雖然她知道李儋元的小指早就治好,這時不過是順勢賣個慘想讓李行淵解氣而已,但仍對太子如此囂張的欺辱憤怒不已。
可李儋元始終垂著頭默默聽著,等太子出完了一通氣,才向他行了個禮,偏頭對安嵐輕聲道:&ldo;走吧。&rdo;
李行淵見他神色淡淡的模樣,心頭那股無名火始終下不去,總覺得自己的拳頭全打在了棉花上,目光偏到始終幫李儋元提著書箱的安嵐身上,再想起徐朗對自己的回報,腳步一轉攔在安嵐面前道:&ldo;三皇弟怎麼都不向我引薦這位沈公子呢。&rdo;
他沒有放過李儋元臉上迅速閃過的一抹浮躁,內心更覺得玩味,抬起下巴故意將安嵐從頭到腳掃了遍,然後嘖嘖贊道:&ldo;果然容貌絕艷,我看比那史書裡的董允和鄧通也不遑多讓,難怪三皇弟這麼清心寡慾的人,也願意破格為他奔走。&rdo;
安嵐深吸口氣,董允和鄧通都是前朝著名的男寵,太子這是故意在眾學子面前說自己靠色相換得聽學的機會,想讓她難堪。
再看李儋元全身肌肉繃緊,明顯已經沒有之前的淡定,安嵐忙上前一步,擋住了他即將出口的反擊,然後恭敬地對太子一揖道:&ldo;沈晉不過普通學子,論才識、論風姿都萬不敢與前人相比,多謝太子殿下抬舉了。&rdo;
她姿態落落地將太子話中的惡意化除,也剋制著讓舉止足夠恭順,李儋元明白她如此忍讓的用心,閉了閉眼壓抑胸口翻湧的氣血,正準備帶著她離開,突然聽見太子拉長了聲音道:&ldo;聽說這位沈公子舞技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