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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嘴,我說這個幹什麼,今兒個可是好日子。”黃季自悔失言,輕輕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
兩人往前又走了一段兒,董策腳踩了踩地上堅實的土地,手指著遠處笑道:“季叔您瞧,從這兒一直到前頭,那二十畝地,都是咱們的。”
董家的這片水澆地地理位置很是不錯,雖然不在河邊,但是旁邊卻有一條小小的溝渠,這溝渠很短,只有不到半里地而已,是那種純粹引水的,只有一頭,另一頭兒直接就淤住了。但是有了這小溝兒,取水也是方便。這片地裡也泛青了,顯然早就有人在裡面操勞耕種過,卻是便宜了董策。
黃季打量了一眼這裡,再極目遠去,感嘆道:“地是好地,地方也是好地方啊。”
董策輕輕點頭。
這蓑衣渡周圍,確實是一片天造地設的的所在,周圍水草豐茂且不說,遠處也有彌陀山阻擋,冬天比別的地方分外的暖和一些。
黃季瞧了一眼董策,嘆了口氣:“我直說了啊,現在種地,著實是個賠本買賣,二郎你是武將,不是文官,可沒有免稅的權力,我瞧著,這地種了反而是賠本兒的買賣。”
他是董策長輩,兩人關係也是親善,因此說話便無所忌憚的多。
董策苦笑:“我也知道這些,只是祖上遺澤,終究是不敢或望。便是賠些,也只得認了。”
六十三章 不過就是一個字“賤!”
同時另外一個極辛辣的諷刺則是——到了清朝,康熙小辮子統治年間,蘇松常外加鎮江四地又一次欠稅,欠稅的人中僅僅是當地有名望計程車紳就足有一萬三千五百一十七人!
韃子皇帝可不像是朱家皇帝這般好說話,對待文人也不是那麼優容,康小辮子下狠手整治,朱國治親自執行,以“抗糧”的罪名,一律逮捕。其中嚴重的三千人交刑部論處,開除公職、革去功名和流放了上萬名讀書人。
大明朝從永樂帝后,二百多年,一共才流放了多少讀書人?
面對這等雷霆手段,滿朝文臣,多少出身蘇松常鎮的?一個屁都不敢放!
敢放屁?直接宰了你!
可見大明朝所謂的文人風骨,也就那麼回事兒而已!
不過就是一個字——賤!
農民種地一年,打下來的糧食甚至還不夠繳納賦稅的,不但不夠,而且還差了老遠,因此許多地方的農民不得不想盡法子。今年賣兒賣女,明年賣老婆,後年賣地,到了第四年,再也沒什麼可賣的,便被捉去官府打板子。許多人給生生打死,有些僥倖沒死的,一咬牙,狠狠心,想想反正左右都是個死,於是便揭竿而起!
明末反賊,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郝搖旗等人,多半出自陝地,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國家掌握在手中的土地越來越少——張居正一條鞭法重新丈量全國土地的時候查出來的是柒佰貳拾萬頃,而現在只剩下四百多萬頃了,其它的,全都流入到了那些有功名在身計程車紳地主手中。平心而論,許多土地並不是他們吞併,而是農戶主動投效的,在許多地方,甚至有這種現象——某村中一個人中了秀才,全村的土地都掛在了他的名下,全村的村民,都成了他名義上的佃戶。
於是,這個村兒的田畝和民戶,就從國家的魚鱗黃冊上消失了,國家失去了百餘戶納稅的百姓和幾千畝耕地。
這筆賬百姓算得也清楚,與其給國家繳納重稅還不如當佃戶,反正佃戶最多也就是交上一半兒的收成就差不多了。
蘇以墨家中許多田地就是這麼來的。
董策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巒,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煌煌大明二百六十年,行至今日,真的已經是窮途末路?
他接著便是失笑,輕輕拍了拍自己後腦勺,低聲道:“董二,你想這許多做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