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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之前對王羽出手,乃是因為他出言不遜,而現在,我是安鄉墩甲長,他是墩中軍丁,對我的手下,一律是一視同仁,絕不會打壓報復。”
他掃了眾人一眼:“這也是說給你們聽的。不過,若是王羽還不知好歹,那麼……”
“不敢了,他一定不敢了。”趙氏大喜,連連磕頭道。
“起來吧!”董策又說了一句,她方自起來。
董策眼神在眾人臉上掃了掃,兩個夜不收俱是三十餘歲,正當壯年,一個高壯,一個矮壯,看上去倒還都是可用。那蘇大成乾癟乾癟的,似乎一陣風來了都能吹到,跟董策眼神兒一觸立刻便是露出了討好的笑。而李貴則看上去已經足有五十多了,臉上皺紋深深的,老眼渾濁,只不過那偶爾閃過的一絲精光提示著董策,他不是那麼的無能庸碌。
董策心裡有了底兒,輕咳一聲,道:“自今日起,本官便是這安鄉墩的甲長了。本官的性子,以後你們自然是會慢慢了解,眼裡揉不得沙子,所以在我手底下幹事,都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莫要耍什麼小心眼兒!聽明白了麼?”
“明白。”眾人稀稀拉拉的應和道。
董策指了指石進幾個人:“我這幾位兄弟,都是獨身,未有家眷,自己做飯也不爽利。因此這晚飯,便著落在你們頭上了,你們幾家每日輪流為他們做飯,送到房中。李貴,這事兒便交給你去做了。”
一聽這話,李貴還有另外幾家的男人女人頓時是滿臉的苦色,很是不情願的樣子。
按照大明軍中的規矩,九邊每一鎮中都有南兵北兵之分,南兵也即是客兵每月有餉一兩五錢,本色米五斗,家丁每月有銀二兩三錢五分,北軍每月止有米一石折銀一兩。規矩是這麼定的,但是能落實下來幾分那就不好說了。
明季末年,剋扣成風,自上而下,無有禁止。餉銀從北京城的中央部閣出來,先得被那些無法無天的文官兒們給刮一層,然後到了地方上,從總督、巡撫、總兵、參將、守備、管隊官乃至於是最低階的甲長,都得伸手撈一把。基本上就是三七分,不是給你七成,而是扣掉你七成!
而且就這三成,還不是月月都有。他們的土地多被各級軍官侵佔,這幾年又是連年乾旱,產出極少,每個人背後又有一大家子人須得養活,已經是僅僅能維持不餓死而已。這就像是個脆弱的生物鏈,而現在董策卻是要往這個生物鏈裡面塞進來一個東西,而且還是個龐然大物。留下來的墩軍還有五家,董策這一共六個人,就算是一家負責一個的話,那也是每日得多支出許多的米糧。
而且看樣子,這六位都是大肚漢。若是要養著他們,說不定自家孩子就要生生餓死。
李貴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張張嘴,想要反駁,但是終究是沒這個膽量。
董策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他微微一笑,道:“我們也不是白吃白喝的。我問你們,原來夏東潤每月扣你們多少餉銀?”
大夥兒的眼神都投到了李貴身上,他硬著頭皮道:“回老爺的話,夏頭兒……夏東潤,原先每月扣我們多少小的不太明瞭。不過到手的銀子,只有二分七八厘。”
“以後這些銀子我就不扣了。”董策擺擺手道:“就算是對你們的補償,另外,我們還帶了些粟米來,先支撐過這個月去,等下個月放了銀餉,日子就好過多了。”
說完便是讓石進等人將各自帶來的米交給王貴。
看著那幾包袱加起來得有一百來斤的黃色粟米,眾人臉上的抽色都是消散了。
今兒個已經是六月初五了,每月的望日發放軍餉,距離現在也就是還有十天的時間,這些黍米,足夠用了。他們過去吃的都是高粱米混合上野菜做出來的餅子,很是難吃,裡面只有少量的粟米。這會兒個粟米發下去,說不定自個兒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