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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雅三歲那年過年時,父母帶她趕集,和商販討價還價之後,爸媽高高興興的拿著年貨準備離開,然後……孩子沒了。 哭天喊地,又是報警又是廣播,最終沒能找到她。 這是三十年前的時候,人販猖獗,小偷頗多。尤其是在過年之時,經常有偷盜搶劫行為。 三歲的高小雅醒來時,已經不見了父母,她哭了幾天,只有一對夫婦給她送飯,連哄帶恐嚇,說他們以後就是他的父母。 這就是她後來的爸媽。 夫妻已經四十歲了,男人還因為賭博被打斷了腿,走路一瘸一拐。因為他們沒有孩子,以後怕沒人送終,也沒人幫忙做家務,所以從人販子那裡預定一下——要一個三四歲,記憶不太成熟的女孩,原因是過兩年就能幹活了。 夫妻倆拿出所有積蓄,不過六千塊,就買了一個鮮活的小生命。 那時候,人販子可以根據買家的需求,現偷孩子,隨時買賣。 高小雅一點點長大,逐漸淡然了意識,很多東西記不起來。 她腦子裡有兩個字始終記得樣子,卻不知道念什麼字。 她還記得,自己沒有穿過這麼厚的衣服,沒有見過這麼笨重的大棉襖,家裡只是穿單薄的襯衫而已。 五歲那年,她便會幹活了,她開始會熬粥,打掃。如果做不好,殘疾的父親會拿著柺棍使勁打她。 她會餵豬,會割草,會收雞蛋,還會去河裡放鴨子。 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去河邊趕鴨子,有時候會碰上鄰居家的孩子放學,他們都會寫字。 到了上學的年紀,夫妻兩人商量過後,決定不讓她讀書。買來就是為了幹活的,不需要識字。 可是,後來的她為了認識字,經常去鄰居家看其他小朋友寫作業。 她只是學會了拼音,然後,撿了一本別人不要的破破爛爛的字典。 一直到十六歲那年,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甚至有媒人上門來提前預定。 “不給,我們家丫頭是留著自己使喚的。” 那個好賭的爹當然不願意讓她這麼早嫁人。 “你賣個好價錢,多要點錢不就行了?”媒婆給他提了個好建議。 這個禽獸父親有時候還會對她動手動腳,高小雅雖然長在這山村,但意識裡要保護自己還是知道的。 她聽到後,她躲在門後面哭。 這破爛的村子,她從來沒出去過。 村裡有很多買賣的孩子,村口只有一條路,還有人把守,就是為了不讓這些外地來的孩子跑出去。 這裡不僅有買賣兒童,還有拐賣婦女。 有一年發燒,連著幾天高燒不退,老頭甚至就不想救了,等著她自生自滅。 還是鄰居勸說的:“你先去給她治一治,要是花錢多了你不治就算了,萬一要是不花什麼錢就能看好呢?養這麼大了,終於能幹活了,這麼死了不可惜嗎?” 那是她第一次躺在平板車上,她“娘”拉著她,走了一個小時才到鎮上的醫院。 只是輸了一天液,她就醒了。 護士交代他們:“要輸一個星期。” “那不行,就輸今天一天,來一趟不容易,我們來不了!” 女人看了看臉色發白的高小雅,說道:“給她開點藥吧,我們多吃兩天。” 她的新名字叫:鍾燦爛。 “燦爛,不是我們不給你花錢,來一趟鎮子上太遠了,走來要累死了。休息兩天就能下地了,家裡的紅薯該出了。” 女人說著軟話,但照樣做著狠事。 高小雅一語不發,她感覺自己看到的天是一片灰暗。 她眼睛裡淌著淚,心裡默默的念著那兩個小時候見過的字“義溝”。 這是她村裡的名字,那裡沒有冬天這個寒冷的季節。 她能回憶起來的,只有這兩個資訊。爸爸叫高峰,媽媽叫李婷婷。 太小了,什麼都不記得。不過,那本翻爛的字典,幫她很大的忙。 她偷偷的學會了寫字,她常常拿著小棍,在河邊放鴨子的時候,在地上寫字。身上一直揣著那個字典,字典已經破爛不堪,缺頁少角。 如果……如果他們對自己好的話,她也許不會有這麼強烈想要逃跑的想法。 破舊的收音機裡,時常能學到些東西——她經常一邊剝玉米或者摘豆子的時候,偷聽廣播。會學到一些東西,比如南方,北方。聽天氣預報的時候,還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