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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都沒有必要再記得。
宮闈內亂,天闕奪位,帝王家的煩惱之事她皆無需沾染,他會用虛幻平和矇蔽她的雙眼,讓她一生都不必面對醜陋真相、紛繁世事。
這世間,只有阿鸞是最乾淨的人,他會小心呵護。
昇平得到楊廣的允諾,自然滿心歡喜,慌亂而甜蜜的她越發覺得楊廣就是母后要為自己尋的良人夫婿,再加上他身上獨特安人心神的氣息,昇平覺得自己永生永世也不想離開廣哥哥。
眼前這個眉眼平和的男子一定會疼惜她呵護她,哪怕前方再有任何風刀霜劍都不必憂慮,他也定會默然為自己遮擋過去。
想到這裡,心底突生小小悵惘,……
她側眸,難掩心中憂慮用極小的聲音問:「廣哥哥,如若來日你不能娶阿鸞怎麼辦?」
那個梗在喉嚨裡的兄妹亡國詛咒還在耳邊徘徊,她沒有道理不害怕。大隋朝真的會亡在他們兄妹手中麼?他們是否會變成大隋千古罪人?他是否願意為她被萬夫所指?
「若是我不能娶阿鸞,我的晉王宮永遠為阿鸞空著好麼?」楊廣似笑非笑回答,目光坦然直視忐忑難安的昇平。
如此一句算不得承諾的承諾,在昇平看來卻十分受用,於是她用小小的手拽著楊廣的衣角慢慢酣然睡去,也正是如此,她不曾看見廣的溫潤面容霎那籠罩上冰霜,微眯的雙眼透出凌厲寒光。
那夜,棲鳳宮裡沒人來回走動。
永好奏稟昇平受驚之事,獨孤皇后也只是派了個貼身的司宮過來照料,又命御醫開些壓驚的藥方研磨服用,再叮囑永好請公主多加註意不要再出宮亂走。
其餘悄然無聲,四周充滿致人窒息的無聲……
似乎這事件真的極其微小,甚至不足為道。慢慢的,那日那時那事淡忘於眾多宮人視線,彷彿,昇平公主只不過在東宮門口跌了一跤,哭了鼻子,被二殿下楊廣抱回來棲鳳宮還不肯罷休,拽了袖子撒嬌不已,明明膝蓋不疼了仍不放兄長離開,因為會做噩夢。
唯獨,昇平自己知道,她對楊廣又多了一份小女兒心思。若是說從前與他撒嬌多是為了討些有趣的玩藝兒,那麼今日再撒嬌則是為了怦然萌動的心事。
她對他,便是無論遠近都想要靠在一起。為他拭一次心傷淚,為他折一枝寒秋葉,為他學一闋古琴曲,為他寫一方桃瓣箋,顰眉淺笑滿是少艾女孩子家的羞澀。
楊廣察覺昇平的依戀,平日裡也會於朝堂百忙之際抽出須臾時間,把她摟在懷中一同看秋水如泓,一同聽孤雁離別,夕陽漸落時,黃昏中她恐懼驚憂,恍惚流淚,他則為她以袖拭淚,淡淡吹奏玉簫。
情濃難入夢,慵然聲意揚。半調秋意晚,誰家斷人腸。昇平不敢想自己與廣哥哥來日關係多與不多,只希望今朝能多看幾眼,多體會下溫暖依靠。
不知怎地,她竟覺此刻眷眷相伴是臨別美景,實實所靠的人似天邊雲朵般模糊。滾動的風,吹動她下垂的裙擺,恍惚了神志。
「廣哥哥,你會變嗎?」她茫然發怔。
「阿鸞眼中的我不會變。」楊廣笑笑,撫摸她的髮髻。
「廣哥哥,你會離開嗎?」她悵然傷感。
「即便離開,我也會歸來。」楊廣低聲的允諾避重就輕,變相道出不久未來必然的離去。
「廣哥哥,歸來了,你還會是廣哥哥麼?」不知為何,昇平眼底蘊滿委屈的淚水。
楊廣沒回答,摟緊懷中的人,抿唇嘆息微笑。
不是不想答,而是,他也不知,自己歸來時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
至此一別思緣深
聚散總匆匆,轉瞬之間,昇平不得不面臨分離時刻。
開皇二十三年,傳聞舊朝殘部餘孽策反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