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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有點心神不寧,略一思忖,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個有點熟悉的男聲,帶著笑,但聽起來讓人不太舒服。
“林秘書,早啊,我是方文斌。”
“孽緣也是緣。”
事發突然,來不及安排公務機,魏凱買了最近的一趟航班,於晌午時分落地s城機場,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
路上辛衍給一直照顧在辛遠為身邊的劉叔打了個電話,後者語氣略顯沉重,說人是昨天半夜被推進重症監護室的,肝癌晚期引發的多器官衰竭,情況不是很樂觀。
辛衍呼吸一窒,難以置信:“……肝癌晚期?怎麼會?”
明明幾個月前他跟大伯見面那會兒,對方只是看起來有些身形消瘦,但精氣神兒還是好的,當時他問起,老人家只說是食慾不振,再後來話題就轉到他跟林見山的事上,叔侄倆意見不和爭執起來,鬧了個不歡而散。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後再相見,卻是隔著icu病房的玻璃窗,辛衍透過窗子定定看著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人,一時間竟不敢確定,那裡面躺著的到底是不是大伯。
他喉頭梗住,一開口,嗓音艱澀沙啞:“怎麼……突然這麼嚴重?”
劉叔站在旁邊,還有幾乎跟辛衍同時抵達醫院的辛悅,前者轉頭深深看了辛家姐弟一眼,道:“不是突然這麼嚴重的,癌症去年年底就查出來了,是老先生一直瞞著不讓說。”
辛衍眼睛始終盯著病床方向,靈魂出竅般發著愣,過了一會兒,才聽他道:“現在醫術那麼發達,沒可能連個肺癌都治不好,這裡不行,那就換家醫院,找最好的專家會診,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公務機,儘快帶大伯回b城。”
劉叔搖頭嘆氣,不是很贊同:“以老先生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受不了一路的舟車勞頓。”
辛悅開口道:“別折騰了,等大伯熬過這茬兒,醒了再說吧。”
“熬過這茬兒?”辛衍扭過臉來,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睛猩紅呼吸急促,語氣不受控地有些激動:“萬一熬不過呢?只能眼睜睜看著大伯在這兒等死嗎?”
“辛衍。”辛悅面沉如水,拿出長姐的姿態呵斥:“少在我面前犯渾,裡面躺著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大伯。”
到底還是管用的,辛衍寒著臉跟她對視數秒,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到旁邊一張長椅前坐下,胡亂抓了抓頭髮,姿態頹唐地朝後靠向椅背,仰面望著醫院走廊煞白的吸頂燈發呆。
在醫院寸步不離地守到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叔侄間的心電感應,辛遠為的情況有所好轉,但也只是可容許單個親屬做好防護方可進入探視半小時的程度。
“你去吧。”當醫護人員過來詢問是哪位親屬要進去探視時,辛悅看著辛衍道:“如果讓大伯選,他一定也更想看到你,不是嗎?”
這種時候,辛衍沒做無意義的謙讓,說一聲謝了,便跟著醫護人員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