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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小腿一抽。
昨夜精疲力竭,歇了幾個時辰還是不夠。他在水裡停了一瞬才浮起來換氣,見那人隨洪水沉浮,口鼻已被淹沒,立即提速游過去。
其實他水性並不算好。師父教他時說這是必需的求生技能,他想學好,但囿於身份,只能悄悄在湯泉裡撲騰。
這是他第一次遊入如此寬闊的水域,因為一條命。他卻沒有曾經想象過的那些特別的感覺,而是奇異地想起自己塞在腰間的餅。
泡了泥水,怕是不能再吃了。
賀今行遊到那人身後,託著對方的下頜冒出水面,立刻響起劇烈地咳嗽。
“你別怕,我帶你上岸。你的孩子也被救了。”他一邊安撫,反覆地說著“別怕”“別急”,一邊竭力帶著對方迴游。
游出不遠,身前拖帶著的人恢復了些力氣,開始亂抓亂蹬,抓住了什麼便如逮著救命稻草一般死命往下按,試圖借力把自己蹭上去。
水花激揚亂濺,他下意識閉眼,一時力氣不支,被鎖住手臂拖入水下。
混著泥沙的洪水湧入口鼻,賀今行立刻閉氣,抓著他的人也痛苦地掙扎。他摸到對方的頸側,一掌劈暈了。
昏死的人重如石塊,他雙手如拖麻袋,踩著水破出水面,急促地呼吸兩個來回,又被帶得沉了下去。
沉入水中的瞬間,他瞥到湖岸,那水陸相接的一線好遠。
咚、咚,心跳如雷響,一聲聲砸在耳膜上。
若他放手……不,他不能放手。賀今行咬破舌尖,腥甜讓他清明瞭一瞬,強行聚氣輕身,再度託著人浮上水面,竭力鳧水保持平衡。
水天愈漸如綢。
朦朧煙雨裡,有人影向他快速游來。
他以為是賀長期,啞著嗓子叫了聲“大哥”。
人影近前,把昏迷的人接過去,待他睜圓了眼,才吐出兩個字,“不是。”
那唇角梨渦太過眼熟,賀今行愣了片刻,呆呆地問:“你怎麼來了。”
對方只說:“家訓如軍規。”
少頃,十來條刻著稷州衛徽記的小船駛到他們周圍,三人被某條船上的軍士給拉上去。
有隔船的軍士踩著船舷笑罵道:“你小子不錯啊,水性比我這些只會光著蛋子張牙舞爪的好。叫什麼名字,哪個所的?”
少年立正身形,如楔在船頭的桅杆。
“南方邊防軍預備役顧鈺,請總旗指示。”
二十四
軍士們立刻給昏迷的那人施救。
待那總旗可惜完好苗子只能看不能收,不等發問,賀今行便說:“還有百餘人在半山腰的山神廟裡,都是這片山腳的村民。”
他頓了頓,又抱拳道:“廟外有兩匹馬,是我和我大哥租來的,煩請大人一併搭救了,小生感激不盡。”
總旗眯著眼看向他,一身粗衣泡得發皺,木簪束起的髮髻尚在滴水,總之,不似世家子。
馬匹是稀缺資源,稷州衛軍馬亦是有限。雖說能在市面上租借的都是資質不好的,但兩匹馬,能跑能吃就比沒有好。管你租的買的,牽到稷州衛大營裡,就是老子的。
空氣安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