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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忘記了問張先生在課業上的疑惑,總之心有掛礙,怎麼看書都看不進去。
他輕巧地跳下地,回學齋敲開了東三間的門,攥著做記錄的紙張拱手作揖。
“今日雲時先生所講《春秋》僖公卷,我有不解,特來請教。”
裴明憫抬起他的手臂,側身讓到一邊,溫聲道:“此義複雜,還請進屋討論。”
十二
賀今行很少因一件事情而低沉許久。大多數煩惱對他來說都輕如鴻毛,在他心頭搔一下,也就散了。
拜師不成,不成就不成罷。
休沐日,護城河西岸的雙門鞠城內。
場邊聚集了許多人,有垂髫有束冠,賀今行立於其中,抱臂看著場上。
場上除了西山書院的學生,還有統一著薑黃背褡的社學少年們。
白衣黃褂顏色分明,混在一起卻無比和諧。
一顆小小的皮球在兩方之間交換了數個來回,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傳我!傳我!”
“這邊!”
“小心!小心!”
“回防——”
陸雙樓如游魚一般穿出對方兩人的聯袂防守,接住顧橫之傳來的球,飛起一腳,直入鞠域。
有離得近的黃褂少年飛身去救,卻差了一點,沒截到皮球,反而撲到地上,擦了一臉的灰。
“中。”陸雙樓打了個響指。
場內外立即響起叫好聲,間或夾雜著幾句罵聲。
吵吵鬧鬧中,同伴們把那少年拉起來,袖子往臉上一抹,“再來!”
“我得歇會兒,你們誰上一個。”陸雙樓下場,立即有白衣黑褲的少年補上去。
“球呢?撿球的,快把球撿回來啊!”有少年喊道。
雙門的鞠城在南北立有兩座鞠域,東西專供人觀看,場地要比單門大許多。因此有專門負責撿球的人。
撿球的也是個少年人,跑到角落撿起皮球,一腳踢回。
少年們得了球,立時跑動起來,如壺水沸騰,場上瞬間熱火朝天。
“同窗,看誰呢?”
“看球啊。”賀今行從那撿球少年身上收回目光。
陸雙樓拿了帕子擦汗,一邊向他走過來。
“不是擅長踢雙門麼,這會兒不去試試?”
“觀戰也很有意思。”他往旁邊讓了一步,好讓對方插入人群。
兩個人肩並肩看了半場,西山書院這邊形勢不太妙。
“要輸啊。”陸雙樓語氣平淡,彷彿要輸的不是自己的隊伍。
不過他說話一貫這樣,“謝先生誇獎”和“今天飯菜真難吃”的調子如出一轍。
賀今行已經習慣,接了句:“可惜了。”
兩邊打的八人場,西山書院這邊前兩節還不錯,一換人就漸漸力不從心。
“林遠山和姓柳的都不在,缺人嘛,輸了正常。沒什麼好可惜的。”陸雙樓說著打了個哈欠。
反正缺人,一個是缺,兩個也是缺。他踢夠了就下場,也沒什麼要緊的。
“你知道他倆幹什麼去了麼?”
今日一大早,就有同窗來挨著齋舍喊人。
不為別的,就為和社學的一場蹴鞠賽。
西山書院走貴而精的路子,不可能滿足一城的教學需求。州府就在城西南圈了一塊地開辦社學,供幾千學子讀書。
社學的少年們也愛到護城河西岸的鞠城來玩兒,一來二去遇得多了就認識了。
年前雙方約定比賽,三月天氣暖和了,正好履約。
因是雙門對打,人數少了不好。聚集人手的少年發現林遠山和柳從心不在,又聽說賀今行技術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