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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非常,站起來猶如一座小山,“你招的兵,你自己養。沒上建制也想吃餉,哪有這麼好的事?”
“爹。”賀靈朝無奈地喊了一聲,知他不是生自己的氣,上前踮著腳拍了拍他的背。
自西北邊防軍與西涼一戰後,待遇一日不如一日。軍餉連年削減,軍屯收入有限,開支卻只增不短。賀易津知道朝廷的意圖,就彷彿訓獸一般,再野的貓和犬,餓上兩三日,奄奄一息之時,便任人擺佈。
十五萬人,“功高震主”有一半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執掌一方邊防,不到而立之年便封爵賜府,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千瘡百孔,累得兒子要被當作女兒養,還無法做主兒子的去留。
他自覺要撐不住的時候,也想過急流勇退,卸甲歸田。
但他若退,西北邊防軍群龍無首必成散沙,必定會被秦氏或是朝中其他蠹蟲攫住,剔肉削骨榨盡最後一滴血。而西北邊防軍若亂,西北千里防線便有如虛設。西涼人蟄伏十幾年,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戰事一起,又是百姓遭禍。
他身前是跟他十幾二十年的兵丁,身後是生養撫育他的家國。
他怎麼能忍心?
他要熬下去,又不想剋扣底下的兵,就只能自己貼。名下的田林私產一有收成就運往西北,宮裡賞賜下來眼都沒過就送去當鋪,就連先帝時期賞賜的舊物,能轉手的都統統變賣充了公。甚至因此與家族決裂。
可西北邊防軍建制十五萬,人、馬、裝備,樣樣所耗不菲,他這點兒只能是杯水車薪。
賀易津嘆道:“皇帝口諭,召你回京,賜婚。”
“什麼?”賀靈朝驚訝道,轉念一想:“陛下一貫奉行無為,是太后的意思吧?只是她給我賜婚?”
雖然他是男扮女裝,但再裝多少年,也不可能真的變作女子,更遑論以郡主之身嫁人。
但他的身份更不能洩露,欺君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只能應旨回京。
他想著想著,笑了一下:“指哪一家?她捨得指哪一家給我?”
王義先點頭,說道:“西北一貫中立,太后又支援晉陽長公主一脈,不可能把我們推給別人。只是晉陽長公主膝下幼子年僅八歲,輪不到他。宣京門當戶對的適齡子弟裡,除了秦家小子,也沒有太后一系的。”
賀易津垂下手,看著賀靈朝說:“太后給你抬了封號,位同公主。”
王義先手中摺扇一握:“前日的訊息,北黎赤杼太子進京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這是要你去和親!”
“我?”賀靈朝指著自己,半晌,笑起來:“我敢嫁,他赤杼敢娶麼?”
王義先道:“自陛下有過繼晉陽長公主之子立為儲君的意思後,太后近些年行事越發肆無忌憚,還是小心為妙。”
“她厚旨叫你回去,必定有所圖。”賀易津也跟著說:“回去後,萬事當慎之又慎。”
賀靈朝點點頭:“我省得。”
“只是有你爹在,”王義先看了一眼賀易津,“陛下當不可能同意和親才對。”
賀靈朝:“陛下向來以仁義孝順聞名,就看此次能為太后娘娘讓到什麼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