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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樣,因怕人選一萬年也定不下來的。」濟物山主安撫她:「現在並沒有祟神出世,沒有僕鬼做亂,也沒有淵宅鎮壓在水境之上。就算祟神出自水境,現正在水境中。但恐怕也還不成氣候。進去到也不至於『死路一條』這麼兇險。至於出入之事,也未必一定出不來。只要界門內神核徹底歸寂,再加之四海之內腐地一除,神祇便會再生。米氏受神祇感召重生後,界門還是會開的。」
「那要多久?」英女厲聲道:「幾千年?幾萬年?這麼久,再高的修為也都歸化天地了!」
看著天色晚了,京半夏受不得寒氣,咳嗽起來。
英女被打斷,只對京半夏怒氣沖沖說:「總之,這件事你先不要擅動。四海的人都死光了不成?你只等我明日的訊息便是。」便帶濟物山主人走了。
兩人走出了院落,濟物山主人看著她只輕聲笑。
英女問:「你笑什麼?」
「你對他總有成見,但如今也多少肯為他想一想了。」
「我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不是他不顧自已有傷壓下趙寧男,趙氏那天夜裡,可真是死得乾乾淨淨了,茶茶也不能倖免。至於趙沉舟說的那些事……」英女雖然不甘,可還是勉強地說:「他如今確實沒有做。我固然懷疑,弒殺神祇之法,是他交給蚩山宗主的,可也確實沒有實證。」
說到血祭生父:「他行事如此殘忍,是讓人不齒,可他父親,實不是個好東西。他母親的死,這人更是脫不了幹係。其實我聽趙沉舟說了之後,便有捫心自問,若是我該如何,說來說去,恐怕也不會比他更寬仁。即使是四海內其它人,甚至是你,也恐怕會是如此。到底人非聖賢。你說呢?蘇濯清。」看身邊的濟物山主。
「我想也是如此。」
英女得到肯定,長長地嘆氣:「這件事,實是一筆稀爛的糊塗帳。我看他執意要入水境,到是更覺得,蚩山宗主當年的事,與他有關。大概他自已也是覺得,此事是因他而起,便想由他自已來結的意思。可心裡莫明,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阿姜待他好一點點而已,他便肯這樣。若是他幼時,有人肯侍他好……而至於如此。」
濟物山主與她攜手,慢慢在月色下走著,輕聲說:「我記得,有一年我去過京氏大府的。還見過他那位後母。當時他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跪在院子的雪裡頭。那麼冷的天,穿了件單衣。小臉凍得發青,意識都不太清醒,我經過時,正逢他一頭栽倒在雪地裡。於心不忍,便為他求了一句人情。」
「那該是沒事了。」
「哪裡。當時位京夫人自然不敢違逆。但等我一走,卻說他故意挑了那個時候在我面前做態,下她的臉。於是拿帶刺的棘條,打得他全身是血不停求告。我正夜遊,自然也看見了。可卻不敢再為他求情了。次日走的時候,我問京氏,說想收他為弟子,可京氏沒有答應,說是他自已不願意的。還藉故不肯讓我見他。我覺得自已總不好強搶,於是也無可奈何。後來我常想到他。覺得自已應該救他的。他血祭的事,我見到他第一次就已察覺了。心裡不免得有些不好受。之前聽趙沉舟說,他大約以為我並不知情,在那一世中,借茶茶之死而害十三川,更叫人唏噓……若是我當時強硬一些,也不至於如此。」
英女立刻說:「這也不是你的錯。」
濟物山主笑了笑,只說:「好在,這次不同了。小時候的苦固然也是受了,但之後沒有再一錯再錯。算他欠阿姜的人情了。」
英女也悵惘:「趙沉舟說他為救阿姜,往復千百次。但是我在想,我們又豈知道,阿姜救他,就是這一次而成?兩人誰欠誰的,實在說不清楚。」
兩人正說著,就得到濟物來信,紙鶴由天而降,落在英女面前,應是茶茶送來的。
信一展開來,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