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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的……」季向蕊注意到胡韻杉的動作,問話因為胡亂冒出的想法而消減底氣。
胡韻杉能回國已經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情況了。
她接受所有人的關心,卻隻字未提原先已經定好的物件。
季向蕊就算是猜,也能大致想到某些原因。
胡韻杉沒瞞她,露出的笑容不是苦的,是欣然的:「他結婚了,孩子很可愛。」
季向蕊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去安慰。
胡韻杉是堅強的,這麼多年,如果對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她回來,她都會持以愧疚。
她沒有周霄幸運,沒有程南蕁陪在身邊。
所以當她站在那戶人家門外的樹後,看到曾經滿眼都是她的男人牽著一妻一子下樓散步,她心裡沒有一絲懊惱,也沒有一絲後悔。
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了。
六年的時間,足夠淡忘太多事。
其中包括感情。
胡韻杉經歷了這麼多,骯髒齷齪的畫面見得數不勝數。
現在的她,只抱有最澄澈的希望,希望身邊的人,希望季向蕊能沒有遺憾地好好和真愛走下去。
她笑說:「我沒事,畢竟年數久了,感情淡了再正常不過。」
季向蕊如鯁在喉。
胡韻杉卻是忽然想到當時廢棄教堂外出現的那個女孩,好在她教出來的學生在敏銳性這方面的能力毋庸置疑。
這件事胡韻杉後來有給過季向蕊解釋。
其實除了警醒作用,她還希望季向蕊可以記住那個小女孩的臉。
因為如果搞垮瞿過的一次計劃失敗,那個小女孩就會成為下一批被賣出去的人,周霄一旦出事,不能保她。
季向蕊要是逃不走,被抓,就很容易和女孩碰上。
胡韻杉早就做好了沒有退路的死局打算。
所以只要季向蕊記住那個女孩,她如若找到生機,一定會帶著她一起走。
那個小女孩並不是馬加革人,而是中國犧牲在戰場上的戰地記者和馬加革當地女人生的孩子,戶口歸屬中國,是中國人。
胡韻杉是記者,但也是中國人。
她既然裡裡外外照顧著小女孩,就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世界需要和平。
和平才是平安喜樂的緊要前提。
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到達馬加革後,工作開展得順利。
但這次的工作點距離海軍駐地偏遠,季向蕊按理是見不到時鑒的。
偏偏有些事情發生得就是這麼巧。
回程的倒數第二天,季向蕊和胡韻杉去了趟周霄轉手的那家酒吧。
據周霄的說辭,當時為了防瞿過,他讓手下除了在特定桌下裝竊聽器,還有所有的包廂嵌牆畫後都有針孔攝像頭。
瞿過沒去過幾次酒吧。
但唯有的那幾次,周霄都有證據記錄。
送回國的證據是刪減版的影片,裡面隱匿了另外兩條新走線。瞿過一天不說,這兩條線就一天存在。
周霄完不成任務,那就只能胡韻杉來。
先前跟在胡韻杉身邊的男人,她雖然給他下藥,把他關在庫區裡,但也因為她這麼做,才阻絕了男人被瞿過手下毒害的可能。
那個男人看著人高馬大,實則本性懦弱。
胡韻杉救了他,他是感激的。
所以在胡韻杉想要斷那兩條走線時,男人冒著風險進了趟酒吧,在隱秘的幾個地方重新裝好新的針孔攝像頭,可錄音的配置統統準備。
瞿過被抓,可他還有手下逍遙法外。
胡韻杉就利用了這點小細節,巧妙地在一天調出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