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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情不願地要後退,但奈在手被時鑒牽住,想甩還甩不開,難免煩躁地瞪了眼他,「我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幾秒後,她又義正言辭補了句:「所以你別做夢了!」
時鑒嗤了聲,乾脆扯過她的手,讓她沉墜趴到背上的同時,反手勾起她的兩邊,把人背了起來。
季向蕊剛開始還鬧,毫無章法地拽他耳朵,大聲喊:「我要自己走!」
時鑒偏頭,餘光正對她氣焰正盛的堅決樣,面不改色地冷聲問她:「要鬧?」
時鑒的氣場太過強大,季向蕊聽得愣神,酒勁發散後致使的頹然搞得她莫名心虛起來。
她倒也沒有這麼想對峙。
這人怎麼那麼兇?吃炸藥了嗎這是?
季向蕊表裡不一地磨磨蹭蹭收斂鋒芒。
雖然表面屈服,但她心裡還有個別樣的聲音在叫囂。
「啪嘰」一下,季向蕊眼也不眨地把心裡那個躁動小人踩得稀巴爛。
隨後,她本能反應似的摟緊時鑒的脖子,拿出幾近能勒到他甩都甩不走她的力道,就怕這人一氣,就把她丟去餵魚。
慫到家地,她說:「你能不能慢點?」
時鑒明明連一步都沒動。
季向蕊卻還是強忍住反胃的噁心,指著前面平坦的大路,糊塗說:「你這也太快了,這路都在晃。」
時鑒到現在才確定。
這人的確是醉了,還醉的不輕。
季向蕊鬧完這一通,有點力不從心。
她精疲力竭地趴在時鑒背上,半側面頰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慢慢地微闔上眼,倒是來了幾分困勁。
全身的顛簸像是被刻意放輕,季向蕊難以自控地慢慢沉陷進顛簸少許的夢境。
半夢半醒地,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
但季向蕊太困了,眼皮貼合著。
她睜不太開眼,只低低地哼了聲,敷衍地算作回應。
時鑒卻沒加任何鋪墊,就直白喊她:「晨曦。」
「幹嘛。」季向蕊聽不習慣這個小名,更何況是這喊她的聲音太像時鑒了,大抵是夢裡才會有的情況。
所以又抱著黃粱一夢的錯覺,季向蕊沒接受時鑒真的回來的事實,而是被酒精薰染得,仍停留在先前的時光裡。
這次,她難得沒有繼續反駁,反是喃喃地補了句:「嗯,沒良心的狗東西。」
時鑒雖是聽清了季向蕊這句低不可聞的感嘆,卻依舊明知故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沒良心。」季向蕊緊緊抓著時鑒的羽絨服裡服帖熨燙過的軍襯衣領,熟悉的質感,裹挾著熟悉的氣息。
這一夢,倒是做得有點真實。
季向蕊繼續說:「我就等著你問呢,但你都不問。」
「問什麼?」時鑒似乎察覺到她異樣的情緒,唇邊微揚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驟停腳步,定立在原地,樹下,暗影籠罩。
季向蕊卻沒能察覺時鑒神色的變化,我行我素地自顧自問:「你也不問問爸爸我這麼多年過得好不好。」
時鑒沒說話,卻並不代表他無從知曉季向蕊的狀態。
她的社交帳號,她的日常生活,他總有各種渠道打聽到,卻沒法聯絡。
因為時家出事的那段時間,時鑒正好被擇選為優秀學員,作為代表,他面臨出國赴海軍特種培兵學校進行軍事留學。
而後盡數的銷聲匿跡,都不是他能抉擇的發展。
那長期的地獄式訓練,他連自己的命都需要拼命保全。
體能和心理的雙向煎熬,每天根本睡不到幾小時,拖舟、游泳、關水牢、野地長跑幾十公里等等地極致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