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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來吃飯那天晚上的噁心嘔吐,他要找醫生解決的神秘的問題,那個星期五晚上的暈厥,還有凱思告訴她的昨晚的惡夢呼喊,這一切都說明大衛心情仍然極其煩亂。若是他跟她發生了那種關係,那內疚自責和緊張的情緒,他受得了麼?
珍妮弗也覺得對不起凱思,自從他們從巴哈馬島度假回來,他發現溝對岸出現了冠斯特那幢房子之後他的心情一直抑鬱,到最近不僅妒忌而且惱怒了。可是大衛實際上是跑到了他的後院來度假,他能不惱怒麼?儘管如此,凱思仍然控制自己的情緒,同意她給大衛裝飾這兒的房子。
珍妮弗想到自己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她不願意再離婚,因此,她十分珍惜跟凱思的婚姻,不讓它受到外來的幹擾和競爭,當然她的確珍惜得不夠。
珍妮弗開車繞過夕照溪衚衕大彎,長嘆了一口氣。她在心裡預演著見了大衛要說的話。她在大衛的賓士車旁的礫石道上停下了車。
路的對面,太陽差不多接近了地平線。她踏上門廊臺階,看見大門虛掩著,一推便開,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見起坐間依然全空著。西沉的太陽穿過窗戶照著樓梯下面。珍妮弗順手帶上大門,望了望樓上的浴室。卻聽不到水聲,也不象有人在浴室裡活動。
&ldo;大衛,&rdo;她叫道,沒有回聲。難道在廚房?她穿過大廳,腳步聲在空落落的起居室裡迴響。
大衛剛才正在樓下。聽見樓上電話鈴響,他想,說不定是冠斯特來了!忙推開那沉重的滑動門跑上樓去。但是還沒走到電話機旁,鈴聲已經停止。他拿起話筒,只聽見電話的嗡嗡聲。
怎麼辦?他樓上樓下滿屋子找遍了,沒找到冠斯特那個二十五分古幣。現在一個鐘頭之後冠斯特就要到了。
大衛把毛巾在腰間緊了又緊下了樓。他回到六角形的溫室,順手把滑動門關上了。太陽快要落山了,但這兒仍然暖烘烘的,使人覺得松馳舒服。
他仔細想想說不定還能想得出那錢的下落。是被偷了麼?他發現昨天晚上傑下的門開了,臥室門也開著。但是他認得的進過這屋的人只有油漆工和凱思。而失去的只是那枚二十五分古幣,別的東西都在。
他忽然聽見腳步聲,從著著的滑動門外傳來。然後是珍妮弗在叫他的名字。又是幻覺麼?他睜開眼睛看到面前鑲鉛條的窗戶閃著熟悉的紅彤彤的光。
右邊窗戶上的人形有了面孔,但是那形象還是不清楚。還要過一兩分鐘,等窗戶上的紅色更深一些,蝕刻的線條才能看得分明。
接著他便聽見珍妮弗的腳步聲沿著大廳走來。他想起佛克斯&iddot;克拉默醫生說過的關於預告性夢境的話。他說其中的細節往往找散壓縮再重新重合。這不,這屋子沐浴在一片紅光之中,珍妮弗也來看他來了。當然,跟好夢相反,現在沒有穿衣服的是大衛,但是預告性夢境又以準確到什麼程度呢?
大衛站起身,又把毛巾在腰上繫了系。
&ldo;珍妮弗!&rdo;他叫道,&ldo;我在這兒!&rdo;
凱思開著工具車快到達自己家的車道,便把手伸出車窗外,向跟在他後面的拖車作了個手勢。他從後視鏡裡看到拖車駕駛員繞了一個馬蹄形大彎向吉斯科山方向回頭開去。
凱思把工具車開到車道邊,給弟弟保爾留出停車地點。他看到車庫的門開著,珍妮弗不在。他估計是缺了點什麼,她上商店去了。
他在門前臺階看到郵箱裡有一個裝得滿滿的信封,上面沒有郵票,也沒有地址。是冠斯特送來的麼?凱思猜想。可是冠斯行已不再欠他費用了。
他感到奇怪,翻過信封一看。背後是印好的回信地址:
紐約州紐約市
濱河大道一四一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