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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竹沖洗完按摩床後將嶄新的塑膠薄模鋪在上面,又用乾淨的熱水澆在上面清洗。
熟練的動作在段天驕面前上演,落下去的水濺到了段天驕的腳邊。
她心裡沒有任何波動。
「上來吧。」她說。
燈光昏暗的浴室裡,嶽竹像往常一樣工作。
搓澡巾不輕不重地摩擦著面板,段天驕閉著眼睛,眼淚流進濕發裡,誰也不知道。
十分鐘後,嶽竹停了手:「好了。」
段天驕慢慢地睜開眼睛:「上大學那會兒每次都是你幫我搓背。」
她試圖將這句話的語氣呈現的自然,但聲音裡的顫抖出賣了她。
更尷尬的是,嶽竹毫無反應。
她兀自收拾著東西,清理好按摩床後便提著水桶出了浴室的門。
段天驕苦笑著,將淋浴開到最大。
洶湧的熱水衝擊著她的額頭,她捂著臉,慢慢地蹲在地上。
夜晚的風仍帶著涼意,路邊的樹葉在冷風中搖曳。
鬼魅的樹影晃動在水泥地上,路燈的光被這些陰影打亂,錯亂的光線掃射在袁滿平靜的臉上。
他看見段天驕從這間澡堂走了出來。
她走得毫無氣勢,和平時判若兩人。
他曾動過的那個念頭,那口悶在心裡的氣,猝不及防地洩了出來。
但心裡突然的空蕩並沒有讓他覺得好過。
他點燃了煙,抽的沒滋沒味。
不一會兒,嶽竹從裡面走了出來,和以往每一個下班的時刻一樣,她快速騎上電動車飛奔而去。
袁滿沒有跟上去,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然後下了車,進了澡堂。
他並不知道段天驕回家後會到這間澡堂來洗澡。
也許這就是天意。
一切因緣際會都是事出有因。
刻意安排無用,逃避更無用。
夜裡風大,窗戶響動了一整夜,嶽竹几乎整晚沒睡著。
早上七點,她剛睡得深了一點,房東便敲響她的房門。
「這片兒要拆遷你是知道的吧,這是退還給你的兩個月房租,你拿好了,早點找地方搬吧。」
房東是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手裡數著錢嘴裡說著話,不出差錯。
嶽竹醒了醒神,抬眼看了看陳舊的天花板。
「嗯。」她木然地接過錢。
這是不可抗因素,無法改變。
她當初搬進來的時候就聽見要拆遷的風聲,四年了,終於落實。
中午上班時她沒有騎電動車。坐在空蕩的有軌電車裡,難得有欣賞城市風景的興致。
四年轉眼即逝,她獨自與這個陌生的地方磨合著,磨掉了自己的一身戾氣,漸漸變得平和、有耐心。
頭兩年她不像現在安穩,四處碰壁,窮困潦倒。
這兩年她漸漸明白一個道理,她試圖得到的安撫是靠自己的強大換來的。
她需要的是時間。
提出辭職時,老闆娘沒有想像中為難。
「小嶽啊,其實我私心是不想你走的,你在我這兒兩年了,咱倆都處出感情來了,周姐也說你人好……但是,你既然已經做決定了,我尊重你,你年紀還小,有更好的去處我也沒理由攔著。」
澡堂轉入淡季,只留周姐一個人確實應付得來。但老闆娘捨不得嶽竹也是真的。
這樣勤懇又平和的員工沒有老闆不喜歡。
只是她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笑意讓嶽竹理不清頭緒。
更好的去處……
她似乎誤解了什麼。
跟老闆娘表達了謝意後,她結了工資,上樓收拾時又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