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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現於眼前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暗灰色的斑駁水泥路面從腳下蔓延,直至視線的盡頭,最終隱沒於林立的居民房內,鮮有人修剪的草木肆意瘋長,極盡造作,從賴以為生的土壤邊角逐漸侵入由石塊鋪築的人行道上,不明不晦的陽光隨意地落下一地碎金,不含半分暖意,更多的,卻是那光芒之後隱匿的冰寒。
她又一次失神了!
不知從何時起,芸珞便常常會陷入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醒來之後便會自顧自地出現在本該出現的地方。而在期間的她並不會特意地去想些什麼,卻也沒法讓大腦放空,並不知怎麼解決這種現象的她乾脆放任自流,反正……
“嘶!”
她突然感受到了疼痛,是從左手傳來的,刺激性的疼痛。低下頭,哈,原來是不小心用指甲挖開了表皮,陷進了肉裡,白嫩的,還連著血絲的肉。
芸珞慢慢將的指甲從破皮的手掌間抽出,疼得她一激靈。
是有一段時間沒剪指甲了,芸珞突然這麼想到。這般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是熟稔地緊,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略有些褶皺的潔白紙巾,染上手掌上的紅色,清理完傷口的周邊,用合適的力度向內側按壓著,便不再過多在意了。馬上就要到寢室了,等回去,再說吧。
“嗯?”
她突然感覺到頭又有些昏昏沉沉,看來是又來了,希望再醒來就是直接在寢室了。
芸珞在最後做了個小小的期許,也就沒有再抑制那昏脹腦袋,安然“入夢”。
時間流逝,日薄西山,不覺已是黃昏時分,依照慣例,宿管張姐開始檢查起今日學生的晚歸情況,夏天的天氣悶熱,很多職業都為之苦不堪言,不過這宿管相對而言就要清閒許多,最近學校裝得人臉識別更是很大程度地減少了她的工作量,她得以窩在開著空調的宿管室用檢查學生晚歸的情況。
“芸珞?這小姑娘今天怎麼還沒回來?不應該啊,這三年多就沒見她晚歸過,難道是談男朋友了?”
張姐雖隱隱感到不妙,卻還是先尋了個理由定定心神,她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長的俊俏,嘴巴也很甜,還從來不讓自己這個當宿管的操心,這樣的小姑娘換誰誰討厭的起來。
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悶悶的了,如果能找到個知心的,倒也算是個不錯的事兒,她年紀輕輕的,成績又好,還有大好的未來,總能找到盼頭的!
張姐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拿出手機來隨意地刷著,卻是根本沒了平日裡的專注,眼神時不時地看向那條不常有人走的小道,因為她知道,芸珞只會從這邊回來。
天色愈發暗沉,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如果沒回來的是那些個慣犯,張姐估計還不會那麼著急,可沒回來的是芸珞那個小姑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姐的心境也是愈發難平,她匆匆打電話叫過另一個宿管前來接班,自己則是匆匆開門向小路那邊走去。
在路燈所照不及之處,一具逐漸發冷的身體被人抱起,哭慟,尖叫,吶喊,不多時,紅藍交織的燈光伴隨著拉開的警戒線一併宣告著事情的落幕,執法人員趕走了深夜前來趕熱鬧的居民和學生,只留下一道有些失魂落魄的身影配著擔架上的人一起上了車。
“據報道,xxxx年8月7日18時40分許,安城大學一名大四女生在回寢室的途中因不明原因昏迷,經報案送醫後搶救無效,遺憾離世……”
“這位女士,請問您是裡面這位小姐的家屬嗎?”
“我不是她的家屬,我是她的宿管。”
“那能請您幫我們聯絡一下她的家屬嗎?我們這有幾份檔案需要死者家屬簽署。”
“……”
……
“那就麻煩您了,張女士。”
“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