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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眼科?」
「對。」
何學景面色有所緩和,也不想繞圈子,直接說道:「我和她的關係並不親近,但作為長輩我覺得我還是有責任過問她的個人問題。」
沈琰順著說:「對,你說得有道理。」
「她爸是個庸俗的商人,骨子裡都透露著一股銅臭味。一開始她媽非要嫁給他我就是不同意的,這男人靠不住。」
沈琰默不作聲,聽他繼續說下去。
「可女兒大了,父母管不住了,她一意孤行嫁給了秦淮洲,結果得到了什麼?」何學景冷笑,「一具全屍也沒能留下,這就是她口中說的好男人。」
沈琰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委婉的辯駁了句:「我不是秦淮洲,漫漫的人生也不會重蹈別人的覆轍。」
「這是她的選擇,我不會幹涉,更干涉不了。」
水咕嚕咕嚕的翻騰起來,何學景拿起檯面上的餃子,一個一個的放進去,老花眼鏡的鏡片被水蒸氣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霧,看不出情緒。
「世事無常,你能對她承諾什麼?秦淮洲的事情我有所耳聞,這也是他罪有應得,不過現在這孩子徹底沒了依靠,我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的活頭……」
「我固執霸道了一輩子,胸中跟她媽憋著一股氣,葬禮也沒有去參加。這孩子是該恨我怨我,讀書教書了大半輩子,我也能做出這麼件荒唐事……」
沈琰一怔,他不想安慰這位老人什麼。
他也不需要安慰。
秦司漫和他的心結也不是憑藉自己一兩句話就能被解開的。
沈琰拿過湯勺,攪動了幾下鍋裡的餃子,回答道:「我給不了她大富大貴,但我有的我可以都給她,並且這輩子我都不會拋棄她。」
何學景不以為然的笑笑,「場面話誰都會說啊,年輕人。」
「我只說這一次,剩下的交給時間來證明吧。」
餃子漸漸浮上來,沈琰拿過漏勺一一盛了出來。
何學景看著他,張弛有度,回答不卑不亢,比當年雙手空空就上來拜訪,直接囂張得宣佈要娶何婉兮的樣子,沉穩了不知多少倍。
罷了。
「吃飯吧。」
何學景擺擺手,先一步走了出去。
這頓飯大概這幾年來,秦司漫在這裡吃過最熱鬧的一頓。
沈琰充當了和事佬的角色,飯桌上一直不停的尋找新的話題,跟何學景什麼都能聊上幾句,偶爾秦司漫竟然也能回上一兩句。
吃過飯洗了碗,何學景也沒有多留人,兩人與老人道了別便離開了。
秦司漫吃得有點撐,走到車前突然開口說道:「我帶你四周轉轉吧,順便消消食。」
沈琰點頭,牽上她的手,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沈琰頓了頓,說道:「他年紀大了,咱們有空多來看看他吧。」
秦司漫悶聲應了下來。
終歸是不情不願。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沈琰我需要一點時間。」
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來原諒,他曾經的冷血無情。
沈琰不忍,握了握她的手,輕聲說:「好,我們慢慢來。」
冬日的夜晚,靜謐無聲,腳才在落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秦司漫和沈琰離得近,手心的溫度投過指尖直達心頭。
分明是零下的溫度,沒有浪漫的約會,也沒有動聽的情話,秦司漫卻覺得此刻便是永恆。
「吶,沈琰。」
她突然叫他。
「嗯?」
「那天在樓梯間,你真的忘記我是誰了嗎?」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