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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二聽見人群裡有人這樣說道,周圍也安靜了一些,接著又是剛才將他劫來的年輕漢子說道:&ldo;殺了他倒是不打緊,只是怕招來了官府的人。&rdo;
那人又說:&ldo;知縣老爺哪能有這個閒工夫?再說了,你不會找個遠點兒的地方把屍首扔了。&rdo;
喬二聽著這你一言我一語,就是沒人準備留他這個活口,更有甚者決定把他大卸八塊去餵狗,連個全乎屍體都沒有,喬二急中生智,準備在這些人面前演一齣好戲,起碼,別的不談,起碼要將自己的性命先保住在說。他連滾帶爬地撲到石達開那尊顯眼的排位前,嚎啕大哭起來,跟給他自己祖宗哭喪一樣,是不是還嚎幾句類似於:&ldo;翼王您死得冤啊。&rdo;&ldo;狗娘養的朝廷不是東西。&rdo;這樣一些他平日裡絕對不敢說的大逆不道之言,儼然是一副翼王部隊遺部的形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喬二隻是一介山野村夫,本來是不會演戲的,但是這回,一來是情勢所迫,二來是真的生死攸關,所以他的眼淚一開始真假參半,後來就完全成假戲真做,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這一哭,把所有人都弄得一愣,拽開吧,畢竟人家哭的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說不定還曾經是自家的兄弟,不拽開,等一下有遠道而來的貴客,他在這兒跟個娘兒們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肯定會折了小王爺的面子,這麼一猶豫,誰都忘了,這人本來是他們準備要送上黃泉路了。
突然有一個人從屋外沖了進來,及匆匆地道:&ldo;雷大哥他們已經到山門了,快去找小王爺來。雷大哥說,捻軍的兄弟們可是還從路上給咱們帶來了一份大禮呢。&rdo;
眾人經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今天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便是迎接捻軍餘部。這個芝麻大點兒的事兒也來不及去向小王爺請示,立刻有兩個人主動站出來,連拉帶拽地就把他拽出了大堂,本想直接扔到地牢去,可是往地牢的方向一看,捻軍的大部隊馬上就要到哪裡了,他們現在雖然在清廷的眼裡與土匪無異,但是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就是水滸傳中描寫的梁山水泊的英雄好漢,各個都是義士,如今固然常常為了&ldo;大行&rdo;而不顧&ldo;細謹&rdo;但是絕對不能讓&ldo;同行&rdo;們抓住把柄,便又把他拽了回來,扔在角落裡,對他做了一個止言的手勢,又用手在脖子處一橫,意思很明顯,就是說&ldo;要是敢出聲,你就死定了。&rdo;
喬二從剛才開始就已經被嚇破了膽,還用得著威脅?頭早已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如今,只要這些人不殺他,他就覺得人家是如來轉世,慈悲為懷了。他哪裡曉得,人家根本都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兒,他固然是一個外來者沒有錯,不過此時這裡的人所要對付的,可是一大批外來者,並且他們一旦來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走了。
對於這批從山東死裡逃生而來的捻軍,他們雖然表現得十分熱情,派人十里相迎,但是內心裡許多人是極為不屑的,而這許多人之中就包括鳳凰山現在的當家人,被稱為&ldo;小王爺&rdo;的石達開之子石鴻翰,這也難怪,太平天國覆滅那會兒他沒有多大,大權旁落在所避免,但是好在輔佐他的叔伯們不是對石達開忠心耿耿,就是願意為陳玉成肝腦塗地,待他已成年就已經把鳳凰山上這成百上千號兒人的生殺大權交給了他,在同行裡因為他年紀小說話可能還沒什麼分量,但是這鳳凰山上,老早就是他的一言堂,可這回捻軍一到,再怎麼說也得給人家一個二當家噹噹,他石鴻翰雖然還是頭領,但是做事難免會受到制約,如今的情況就是,是石鴻翰把捻軍當成年三十兒的冷盤,而捻軍恰恰把自己當成了除夕夜的餃子,一群敗軍之將,散兵遊勇,偏偏以為鳳凰山沒了他們不行,不過,雖然石鴻翰有諸多不滿,但是或者顧及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