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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挑眉,看向柳公子。
「隨你的便。」柳公子道,「我的重點不在這兩個老東西身上。」
「這樣啊」桃夭抬起頭,撓著下巴。
「姑娘」兩個老東西的聲音打著顫,大約他們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死到頭來只在一個小丫頭的一念之間。
思忖片刻,桃夭低頭看他們「要活著也不難,你們先幫我個忙。」
兩人眼睛一亮,忙不迭道「姑娘儘管吩咐」
桃夭的視線,再一次移到那排鐵籠裡
溫家的人總是來得很準時,醜寅相交,夜色最濃,絕不早一刻也不遲一刻。
馬車依然停在天鮮樓的後門,用黑布遮得嚴嚴實實的車廂比尋常馬車大了半圈,兩個戴面具的男子前後檢查一番,確認無誤後才跳上了車,然後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從車上飛到掌櫃手裡。從頭到尾,溫家的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二位爺慢走」掌櫃兩口子點頭哈腰地目送著馬車遠去,再抬頭時,恭敬的表情沒有了,只得兩張神色複雜的老臉。
馬車飛速前進的聲音,像要踏碎整個世界。
掌櫃同溫家的人說,這次的「貨」本是九個,就在他們來取貨前不久,運氣好又收了兩個。
馬車裡,躺了十一個人,都睡著了,空氣裡除了粗重的呼吸,還殘留著一絲迷香的味道。
桃夭睜開眼,從人堆裡坐起來,沉默地看著四周,儘管車廂裡沒有半分光線,她也看得特別認真。
「還沒到,再睡會兒吧。」黑暗裡傳來柳公子低沉的聲音。
「有點悶。」她輕聲道,「太黑了。」
「我不記得你怕黑。」柳公子翻了個身,繼續假寐。
「這些人沒有半分反抗。」她說。
「病了,沒力氣。」柳公子道。
「真正讓人沒力氣的不是疾病,是絕望的心情。」 她的聲音像從遙遠的夢裡傳出來,飄忽得像一根隨時會斷的絲,「被最相信的人送到籠子裡,像牲口一樣被關起來」
柳公子睜開眼「等等,你是桃夭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
桃夭笑笑,沒反駁。
片刻之後,她看向柳公子所在的方向「提醒你一下,一路上不要擅動妖力,最好就保持現狀,當一個不能反抗的病人。」
「為何」
「我的藥能暫時止住你身體的不適,但你離香味的源頭越近,藥效就越薄弱,這香味的目的是除妖,你不動,它不動,否則有苦頭吃的。」
「這究竟是什麼香」
「說了你也沒聽過。睡會兒吧,恐怕一會兒咱們就能見到磨牙的丈母孃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睡覺啦。」
車廂裡的低語就此打住,重回死一般的寂靜。
一牙彎月從雲層裡剛剛露個臉,立刻又縮了回去,急促的車馬聲穿街過巷,不知驚擾了幾多美夢,眼看著溫家大宅離他們越來越近。
柳公子仰臥而眠,卻忽然睜開眼,猛一轉頭,突見那車廂一側被封住的窗戶上,不知幾時探出來半個人,臉也白,頭髮也白,身子也白,白茫茫的像掛了一片冬天的月光。此人雙手合十,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那頭上的說是頭髮,卻更像一縷縷漂浮在空中的白煙。
大半夜的,這是要嚇死人的。
連柳公子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正要發作,外頭傳來幾聲馬兒的嘶鳴。很快,馬車停住了,那白白的人,也如吹散的煙一樣消失不見。
桃夭那邊沒有發出半分動靜,睡得呼呼作響。
有人走到車廂外頭,柳公子趕忙躺下裝死,只見一道微光透進,被鎖死的車門終於開啟了
佈置考究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