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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伸手撫摸她的腦袋，輕輕地揉了揉：“辛苦了，雲兒。”
他的頭輕輕靠著她的頭，冕冠上長長的毓珠垂下來，小燕子忍不住伸手從他的頸後一路摩挲到面前冰涼的珠串。
“這個看起來比我那套沉多了。”
“這倒是沒覺出來。”乾隆見她摸夠了，才小心的直起身來：“我去把這衣裳換下來，免得太硬了傷到你。”
乾隆休息時愛穿些青、藍、紫調的顏色，在往上就是明黃色的常服，穿玄色的時候少之又少，而冕服就是以黑色為主調的，小姑娘看著十分新鮮，覺得這種顏色和乾隆的穩重出奇的相配。
雖然衣服厚重，將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面龐頸項和修長的手指等露出來的地方都能看出不同來，這顏色將他的膚色反襯的格外白皙，也格外……吸引人……
是哪個話本上說的來著，遮的越嚴，露出來的的那一星半點更能誘惑人想往下看。
小燕子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他換下來，上下打量著的目光讓乾隆頗感無奈：“怎麼這樣看著我？”
“你穿玄色的衣服好看，怎麼不常穿呢？”
乾隆聽到誇獎先是高興，後來搖頭道：“我年輕的時候覺得黑色耐髒，倒是常穿，近年來倒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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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問他原因，他反倒閉口不言。
他怎麼好說是因為這顏色穿在少年身上顯得成熟，但是現在……他這不是擔心顯老麼……
不過小燕子倒是突然知道了原因，寬慰他：“你一點也不老的，真的，你可年輕著呢～”
乾隆溫和的撫摸著小姑娘的臉，想了一下說：“你知道，我今天在宗祠祭祀的時候，在想什麼嗎？”
“是什麼？”小姑娘問道。
乾隆看向小燕子道：“我看著先帝先後們的畫像，想的是我的畫像將來也會掛上去。”
小燕子歪了歪頭，她自然不會說什麼皇帝萬壽無疆之類的套話，她道：“難道我不是麼？四哥，到時候找畫師把我畫的漂亮一點好不好？一定要讓班傑明好好教他的徒弟，就算將來他不在了還有人和他畫的一樣好。”
乾隆輕輕笑了：“好，我一定讓班傑明趕緊找繼承人，而且我的雲兒，照實畫就夠美了，你會是最美的皇后。”
小燕子握住了他的手：“那我要是老了呢？”
乾隆道：“那也會是最美的老太太。”
“四哥也是。”小燕子認真的看著她的夫君：“四哥是最英俊的男人，無論是年輕還是年老。”
乾隆能聽出她的話是真摯的，或許他有朝一日會老去，正如英雄遲暮不可避免，但是或許在小燕子的眼睛裡他仍然是最好、最完美並且無可取代的那個人。
在他曾經無所不能，卻被時光和死亡打敗的父親畫像下，那種由來已久的憂慮，在小燕子發自肺腑的言語中像是冰雪一樣消融了大半。
他年少時原本是那樣驕傲自信，愚蠢的認為自己無所畏懼，包括死亡。
或許所有太過傲慢的人總會得到報應，直到遇上了小燕子，他才發現原來天底下也並不是沒有讓他害怕的事物。
眼前的女孩子這樣的年輕，她風華正茂，有著蓬勃的活力與青春，看著這樣的愛人，他總是既欣喜又憂慮，他害怕的或許不是衰老本身，而是將來年齡差距所帶來的隔閡，擔心的是有一天從她依然明亮年輕的眼睛看到自己老朽的面孔。
她會恐懼麼，會厭惡麼，會後悔麼？
“我不後悔。”小燕子道。
乾隆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弘曆，我再說一遍，”小燕子看著他，輕聲道：“我很抱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