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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嬰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下來,得知謝文誠又進宮後,便百無聊賴地跑到房間外的涼亭裡發呆。
夜風微涼,他深陷於自己的思緒中將近半個時辰,就被牆頭突如其來的響動驚回神了。
燭火的微光隱約看到牆頭有個人影,謝子嬰登時警惕起來:“誰在那裡?”
對方低咳了一聲,帶著些許熟悉。
謝子嬰輕聲喚道:“溫昱?”
對方淡漠地吭了一聲,“謝子嬰。”
果然是溫昱。
謝子嬰試探地問道:“我想確認一下,你是人是鬼?”
溫昱卻意味深長地反問:“你要不猜猜看?”
謝子嬰:“……不要。”
他若猜肯定會說是鬼,雖然他不信世間有鬼神,但不得不說這個溫昱兩次出現都不尋常,萬一猜對了可怎麼辦?
溫昱頓了頓,忽然說道:“你對你那些朋友會不會太好了些。”
謝子嬰坦然接話道:“好算不上,是不想欠他們人情。”
溫昱一愣,沒作回應。
兩人之間短暫地沉默了片刻,若非搖曳的燭光下仍有個人影,謝子嬰幾乎以為他不在了。
謝子嬰咳嗽一聲,主動找話題道:“我年少時真的有個朋友,名叫溫近思。”
溫昱卻道:“你不必一遍遍試探,我並非溫近思。你當真以為當年那場大火有人能逃出來?”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又搖頭道:“有一個,他是唯一逃出來的青雲派中人,但並非溫近思,而且就在你家,對吧?”
謝子嬰頓時一愣,皺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溫昱道:“這說明你爹有破綻,朝中可有不少人等著抓他把柄。”
謝子嬰道:“多謝提醒,我相信我爹能妥善處理。”
溫昱低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謝子嬰又問道:“說起來你怎麼姓溫?”
溫昱也道:“巧合,與滅門的青雲派沒有關係。”
謝子嬰顯然不信:“哦,是嗎?”
溫昱卻道:“六年前若你有這伶牙俐齒與孔銘那些老匹夫理論,倒也不會虛度這麼些年。”
謝子嬰愣道:“什麼?”
溫昱道:“文章太狂了。”
謝子嬰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昱道:“你本是當年的文魁,但你的策論在他們眼裡太過狂妄,那些老頭覺得應該教教你何為謙卑,本已將你劃出了前三,若非任清冉站出來保你,恐怕你也不會是亞第吧?”
謝子嬰一時間竟笑了,“是。”
溫昱接著道:“神明制度傳承了幾百年,豈是你說罷黜就罷黜的,還宣揚什麼莫信鬼神,的確過於狂妄自大。”
謝子嬰爭辯道:“世間本無鬼神,萬般行事皆靠自己,一昧求鬼神庇佑,只會虛耗光陰和浪費時機,我想不明白這玩意有什麼用。”
“可你有沒有想過,神明即便是杜撰出來的,總還能給予身陷絕境的人們希望。”
“可是希望之後,往往是更大的絕望。”
溫昱一時感到無言以對,無奈道:“你得慶幸孔銘之主是任清冉,是他在保你,否則就憑你這番言辭,一旦傳到聖上和百官耳朵裡,恐怕就不是狂了。”
“我知道,”謝子嬰實誠道:“那時無知,沒考慮過這些,以後不會了。”
溫昱忽然沉默了。
謝子嬰便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溫昱卻有意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想替洛子規出頭?”
“是我欠他的,我得還。”
可能是對他沒了戒心,謝子嬰突然鬼使神差地道了一句,“溫昱,若我們是朋友,沒準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