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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誠微怒道:“我讓你離他遠點,你倒好,成日與他玩在一起,還掰不開扯不斷了?”
謝子嬰無奈道:“爹,您不能因為對任大人有偏見,就一道概全了思齊,再說任大人為人君子,在世也落得一身雅望,明明是爹您……”
“雅望?”謝文誠冷笑著打斷道:“先王畏民,因其有善而世人立譽,然則有過,世人立毀!”
“世人的譽毀全在他們所見之處評價,以己度人,還不知其真相就事事傳道,庸人!我倒問你,我謝家家規是什麼?你全給忘了是吧?”
謝子嬰起先還有些生氣,但聽到那人是任思齊後,氣便消了個乾乾淨淨。
任思齊定是逼不得已才拿出來的,否則以他的脾性,知道自己會不高興,絕無可能這麼做。
只是秘密被捅破於青天白日之下,他心裡難免還是不太舒服。
謝子嬰在“憋屈”和“沒什麼大不了”之間輾轉片刻,才揚聲念道:“出門在外,事不關己,勿看,勿聽,勿多言!”
謝文誠蹙眉道:“還有呢?”
謝子嬰瞄他一眼,繼續唸叨:“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
謝文誠突然冷笑一聲。
謝子嬰就有點慌:“沒錯啊……”
謝文誠還欲斥責他幾句,可惜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陳幽若的聲音打斷了,只聽她淡淡地喚了一聲,“謝文誠。”
謝子嬰心裡謝天又謝地,假裝若無其事地將那疊紙塞進衣袖,轉身又變得乖巧無比,“孃親!”
陳幽若看向他時,眼眸總算柔和了些許,她對謝文誠道:“若你心裡不痛快,儘管找別人發洩,別拿子嬰開刀。”
謝文誠愣是將欲出口的話嚥了回去,“幽若,你怎麼來了?”
陳幽若卻譏諷道:“我若沒來這裡,你是不是準備把你親兒子揍個半死?”
謝文誠方才囂張的氣焰瞬間下去了,這會兒口氣淡淡的,還有些妥協的意味,“我沒這麼想過……”
陳幽若也沒想給他機會狡辯,字字珠璣道:“你有脾氣對著子嬰發,昨晚餘真又在太學闖禍了,怎麼不見你罵他一句?”
謝文誠無奈道:“餘真有分寸,比這臭小子乖多了。”
陳幽若卻冷笑一聲,“我家子嬰能連著兩次考上孔銘,你看你兒子,六藝考試門門落底,三年前就沒考上,今年能否考進去還未知,這就是他的分寸?”
“……”
謝文誠憋了滿滿的話,似在陳幽若面前也不大會表達,只好軟了口氣道:“幽若,餘真三年前還小。”
“那子嬰呢?他與子嬰一般年紀,子嬰難道不小?你若是……”她想起什麼似的,又生生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竟瞬間變得沉默了。
謝文誠溫聲道:“你是知道的,子嬰跟餘真不一樣。”
陳幽若眉頭一緊,抬眼看向謝文誠時,神色又冷了幾分,兩人間伺機而動的小火苗正往不好的勢頭上躥。
謝子嬰暗叫不好,慌忙插話道:“孃親,我們回去吧。”
陳幽若偏頭看向謝子嬰,眸光又柔和了許多,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開口道:“謝文誠,若你真的連妻兒都不顧了,我便帶子嬰離開,定不再礙你的眼。”
謝文誠:“……”
謝文誠明明很想說些什麼挽回,可話到了嘴邊又開不了口,最終只能選擇了沉默。
陳幽若轉身就走,謝子嬰弱弱地瞄謝文誠一眼,估摸著他也沒空搭理自己,便默默地跟了出去。
少時聽府里人說過,謝文誠夫婦的關係是自青雲派滅門後不久冷淡下來的。據說是青雲派被朝廷滅門,就是謝文誠聯名百官上奏的。
時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