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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想了許多事。

前世今生……這一切一切,看似很遙遠,卻恍若昨天才發生。

&ldo;你後悔了麼……&rdo;我吶吶的說,&ldo;我留了這麼多人,在一起生活。&rdo;

&ldo;不。&rdo;他望著我,聲音很悠長,明眸望著窗外滿湖碎月搖花,像是沉浸在以往的回憶裡,&ldo;我活的日子夠久了,久到對所有事物都無欲無求,你與我不同,短短的十幾年與一千年……是不一樣的。&rdo;

我側頭,望著他溫洵的笑容,只覺得有些恍惚。

他說,我怕你以後會孤單,會和我一樣。

他的手指緩緩撫入我的發間,為我理順著髮絲,聲音也愈發的輕柔起來,&ldo;知道麼,卿兒,這世間所有東西都是一個道理,能擁有,哪怕一刻,便也是好的。以前我不懂,計較了太多,所以失去了最寶貝的,我不想讓你後悔……&rdo;

他的眼神有些暗了,&ldo;我沒有的東西,希望你都能有……將來回憶起來,也不會怨我。&rdo;

這個人,傻……真傻。

他笑了,扶著我下榻,站在窗前,臘梅迎雪怒放,雪花飛揚,天地間一片白,美不勝收。

他從腰間取下一枚小玉石,一用力,便投入了池水裡。

水面上結了一層薄冰,水花一濺,就消失了。

&ldo;看,哪怕石頭再小,丟進池水裡也總能泛起陣陣漣漪,&rdo;

他望著我,眸子裡滿是易碎的光彩,&ldo;浪花雖小,但總比一灘死水來得強,你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百年千年,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無欲無求,石子就像是你的記憶,偶爾想想回味一下,也是好的。還有……&rdo;他摟著我的腰,&ldo;別忘了……石子是我投的。&rdo;

這傢伙,是在提醒我寵男是他養的,小相公是他恩准我收的。

&ldo;卿兒……&rdo;

&ldo;嗯?&rdo;

溫玉沉吟可一下,緩緩說了,&ldo;屈指數十年時光……陪著他們能活一日便是一日,也不枉在這世間來過一場。他們是真的對你好。&rdo;

&ldo;你肚量可真大。&rdo;

&ldo;不,我也只能對他們這樣,別人便不是了,倘若我告訴你……我曾欺騙了你。那糙席裡……&rdo;

我捂上了他的唇。

低眼笑著說,&ldo;這就夠了,剩下的……別再說了&rdo;

秘密終歸是秘密……就像我始終弄不清輪迴這個東西,罷了,也罷了。

溫玉攬我入懷,緊緊的。

人的一輩子有多長,

曇花一現,還是永世永生。

彈指間,剎那芳華,不被凡事所擾,我只願做一清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襲雲。

朝窗外望去,薄雨收寒,斜照弄情,

瓊枝玉屑相倚,暖日明霞光彩。

世人嗟嘆光陰少,

其實,月邊疏影,只是未到消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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