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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警覺——在這麼一個令人浮想聯翩的情景下,想必大多數人都會產生這種聯想。
雖然警覺的那個人比我小了五六歲,我與她正式認識也才只過了一天。
但我也像是習慣於外遇的丈夫一樣面不改色地回答:「上學。」
「上學……上學?」她像是念著不順口的詞語一樣重複著,隨後恍然,「對了,這個時代是有學校的。」
末日時代沒有學校,這也是當然的。
我又對她說謊了,等下我要去的不是學校,而是十五樓房間。
這次不是為了探索洞穴,而是為了觀看祝拾準備如何處理儀式法陣,當然也有部分心思是想要繼續設法與羅山搭上關係。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遠離正常社會的人際關係了,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與長安之間的交際。
而祝拾是怪異世界的獵魔人,她不屬於「正常社會的人物」,也有著保護自己人身安全的能耐,我與她維持人際關係倒不像是與長安維持關係那麼危險。然而她畢竟是朋友的妹妹,如果可以,我不想要把她捲入因我而產生的危險。在正式與羅山搭上關係之後,我也有必要遠離祝拾。
念及此處,我的內心便滋生出了孤獨的情緒。
不出意外的話,我與長安——與這個朋友的緣分就要到此為止了。
從小到大,願意與我成為朋友的人屈指可數,在大學裡更是隻有長安一人。與他從相識到相知的一幕幕畫面在我的腦海裡浮現,又像是被風吹滅的燭火一樣接二連三地消逝而去。
其實早在遇到麻早之前,我就應該這麼做了。就算自己的身邊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掃把星體質」,身為追逐怪異之人,原本就有可能把災厄帶給身邊的人。隨意與人來往才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洞穴之下的體驗,對我來說是求索,而對於我身邊的人來說,僅僅是災厄。
現在正是個殺死軟弱自我的大好機會,我就是個比起朋友更加重視自我慾望的惡人。要是真心相信與長安之間的友情比起麻早為我開啟的怪異世界大門更加重要,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那麼選。
與麻早暫且道別之後,我把「螢火蟲」留下作為暗處監控,然後向著十五樓房間所在的小區移動。
我在那個小區裡與墮落獵魔人之間的戰鬥肯定被監控拍攝到了,卻沒有官方勢力的人過來敲門,估計是祝拾和羅山那邊做過了報備吧。昨晚羅山對於墮落獵魔人的屍體檢查好像也有問題,這也是我打算去詢問的部分。
——這起事件或許還沒有結束。
祝拾這麼對我說過。
雖然我很難認為墮落獵魔人會死而復生,但是暗地裡可能還潛伏著其他未知的危險。
這種危險是否會以我為橋樑波及到麻早呢?我倒也不是沒有那麼想過,只是與對於長安和祝拾的態度不同,在我的心目中,麻早從來都不是個被捲入的弱小少女,而是把身邊的事物全部捲入風波的神秘角色。我也很好奇總是把末日和災厄掛在嘴邊的她,在面對真正怪異之物的時候會有何種表現。
當我到達十五樓房間的時候,祝拾已經先一步到達了。
令我遺憾的是,她沒有穿著昨夜的蓑衣和斗笠,而是穿著白色的女士襯衣和黑色的半身裙,揹著個大大的黑色吉他盒,像是不知道從哪個練歌房裡溜出來的樂隊女子。
她應該也是剛剛到,此刻她正在繞著地板上的儀式法陣走動,而地板上的木頭蓋子和洞穴則是處於消失狀態。我過來的路上沒有遇到她昨晚說的負責盯梢的探員,八成是在她到場之後就離開了。她看著儀式法陣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從哪裡開始擦除。
門沒有關上,所以我就直接進去了。想要關門也做不到,鎖芯在昨晚就被我融化了。她聽見動靜便警覺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