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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無，那些話也來不及說給於雪聽，廖奇就過了她的眼。
在此之前，從十幾個簡歷中選出三人最佳是艾莎的工作，最後拍板誰來面試則是於雪說了算。
艾莎一陣唏噓，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竟毫無用武之地。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雙向奔赴嗎？”艾莎匆匆下線。
於雪並不知道艾莎她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她退出聊天框，把手機反扣在桌子上，繼續拿起毛筆蘸墨舔筆。
已經慢慢化開的筆身被舔舐得筆直圓潤，筆尖的墨沿著硯臺沿邊緩緩匯入墨池中央。
窗外的晨光透過玻璃窗戶投射在長桌上，漆黑的墨汁泛著淡淡金輝，彷彿它不是墨水，而是被黑暗淹沒的鎏金，不甘示弱，又不得不入世。
於雪立身臺前，左手拿起純銅製作的鎮紙按壓在毛邊紙上，五指微微用力，手背便隆起根根分明，手臂的動作卻又緩慢輕柔地向上移動，直到把鎮紙移到毛邊紙的頂端。
五個指頭已然泛白，鬆開後又緩緩恢復血色。
右手在左手動作時，緩緩將筆尖多餘的墨水舔掉。
執筆落墨，動作迅速而有節奏地停停走走，似入木三分。
於雪拿出毛邊紙時想繼續練昨天沒有寫完的帖子，可想起艾莎說的“雙向奔赴”，她改了主意。
她落筆越來越快，就好似她的心跳，在無人知曉的時候，越跳越快。
就在於雪肚子慢慢起了抗議聲響時，一幅畫終於完成。
——有三分之一的竹林在右，而竹林旁的空位是兩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大熊貓，左上角寫著兩個名字，川川和新星。
相傳，這兩隻大熊貓之間的愛情，就是雙向奔赴的一見鍾情。
大熊貓是多情的動物，發情期的大熊貓只要互相看對眼，那就可以在一起繁衍後代，而通常一個雌大熊貓會有多個雄大熊貓伴侶，為了這些國寶的繁育，這種相親確實起到了作用。
但凡事都有例外，川川和新星之間的愛情故事則是熊貓界的傳奇。
從1991年相見，他們彼此一遇鍾情，身在上海的川川不遠千里來到重慶與新星見面後，許是同為老鄉卻同在異鄉為異客，他們一眼就私定終生。
當年8月，新星就誕下他們的第一個愛的結晶。
二十年如一日，每次川川遠行，都是為了與新星見面，甭管其他安排過來如何貌美的熊貓，他都置若罔聞；而新星也只和川川一個熊貓好。
於雪看著自己一時興起的畫作，粉紅的唇一癟，心道不該用這麼簡陋的毛邊紙。
如果一個男人可以與她相守二十年，忠於她，信任她，不管身處何地都牽掛她，是與她雙向奔赴的。
她想，跟這樣的人結婚應該是願意的、幸福的、未來可期的。
她把畫晾在窗邊的畫架上，用磁鐵釘在四周的鐵釘上，又定定看了一會兒那憨厚可愛的大熊貓，最後還是搖搖頭走出房間。
她移步廚房，把昨晚的剩菜拿出來，放進微波爐叮了兩分鐘，這就算是她的中飯。
……
當天下午，廖奇收到了明天週一去【傳世揚名】的面試通知。
他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