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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明箏止不住笑,踮起腳來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筠哥,我們娘兒倆等您回來。」
待要退,卻被箍住動不得,身上那件厚氅加上他溫暖的懷抱,熱的她直冒汗,「侯爺……」這一聲就多了一絲媚,一絲軟,惹得陸筠更放不開手。
「就和閨女爭這一回……行不行?」他擁著她,聲音很輕,可每個字都像溫潤的雨,一滴滴洇軟了她的心。
「您、您……」
剛披好的鶴氅落地,發出撲簌一聲響。
晚上為了桃桃總要醒幾回,內室暖閣來回折騰,他知道她睡不好,也不好意思多擾她,難得清淨在書房,外頭沒有那些乳母嬤嬤,這裡就只他和她,窗外是疏疏的雨。
屋裡的雨住了。
明箏被身後的人圈在懷,枕著他結實的臂膀,動一下都艱難。
「過了時辰了吧……您不是還外出?」她聲音懶懶的,還有幾分沙啞。
「不妨事。」他嗅著她的發香,低低的道,「不過現在我一點也不想走了,想留下來,就這麼抱著你一晚上。」
明箏閉眼笑,「您別嚇我。」
沉默下來,剛平息的潮水又覆襲來,她怕得緊,怕他再弄得她死一回,搜羅著話題,分散他注意力,「上回那錢氏……我沒多問,後來您怎麼處置的?」
這話題格外煞風景,好像柔風細雨中硬生生戳個雷來,陸筠耐著性子答她,「當年她兄長收留二叔,救治了幾日,後來我去接二叔時,給了他們一千兩銀作為補償。她兄長好賭,這錢沒幾日輸完了,又仗著恩情來要挾,二叔也寬厚,許錢許物,答應了不少無理要求。後來發覺錢家大兄濫賭的事,為著不縱他行此道,二叔才板起臉不再許錢。要不到錢,錢家便拿當日救治時小住的事做文章,錢氏的名聲壞了,二叔覺得自己有責任……」
「給他寄的那封信,多半就是那時候寫的,二叔自己不便出面,就託付了他,可惜信送來時,二叔已經過世……他當時自顧不暇,一拖便拖了這麼多年。後來錢氏被有心人找到,安排了這麼一齣戲……說起來可笑,就這樣一戶人家,險些毀了二叔一輩子的名譽。」
明箏聽他說起「他」,提及陸國公,他連聲「爹」也不肯叫。
她沒問過他和陸國公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他一定是被傷透了,才會如此抗拒那個人,抗拒喚一聲父親。
「那背後的人,查出來了嗎?」
陸筠凝眉嘆了聲,掌心搭在她微涼的手臂上,他沒答這個問題,明箏已從他的迴避中猜出了答案。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可憐陸家一門英烈,死的何其冤枉。毀了陸家聲譽,陸家就再算不上英雄。他要折斷陸筠的翅膀,掐滅最後一點可能……
明箏心疼極了,她回身抱住他的腰。
陸筠有顧忌。朝前一步,是亂臣賊子,後退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他不能冒險,不是因為他不夠勇敢,是他在意的的太多,顧及的太多。所以他必須慢慢來。
「明兒我回來瞧你和桃桃,早些歇息,不要等我了。」
他親了親她的眉心,簡單洗漱更衣,匆匆去了。
明箏撐著痠疼的身子爬起來,摸過衣裳來穿,一牽動被角,卻見床裡褥子下,露出半片熟悉的繡花。
她爬過去將褥子掀起,赫然一對繡鞋,小心掩藏在裡側。
——是當日白樺莊一行,路上找不見的那雙。
怎麼會在他這兒?
瑗華嘟囔了一路,說定是哪個粗心的把她的東西遺落在莊子上了。
原來不是粗心,是某些人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