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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一陣,林氏握住明箏的手,「如今外頭的局勢你也知道的吧,好些人來家裡探望,想勸爹復朝。」
明思海的影響力還在,當今朝堂上多少大員是他的弟子,誰能拉攏到他,也就拉攏到了許多權臣,甚至能用他來牽制虢國公府。
「那爹怎麼說?」
「爹的性子你知道的,他稱病不朝,就是瞧不慣官場上那些醃臢事,瞧不慣那位的行事作風……如今朝局還不明朗,表面四王爺手握大權,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在京頤養的宗室對藩王們有敵意,從地方上來的四王爺想掌控複雜的京都局勢也沒那麼簡單,更何況大皇子快十五了,如今德妃受冊,生的又是個男嬰,他們各自心思如何,你可以想到……爹吩咐你哥哥,這些日子哪裡都不要去,更不要見任何官員,這不、悶得他受不住,只得來你這裡串門子。」
明箏笑道:「哥哥嫂嫂常來,我和侯爺都很高興的。您別瞧侯爺話不多,其實他為人很是和善。」
林氏攜了她的手,輕嘆,「爹爹多年不朝,還有這麼多人登門遊說,侯爺這邊,想必也不安生。」
明箏道:「侯爺也一樣都沒見,原先戰場上本就受了許多傷,趁這些日子在家安養著,沒精力操心外頭的人和事,嫂嫂回頭跟爹孃說聲,請他們放心,我跟侯爺一切都好。」
「奶奶,大姑娘醒了。」乳母抱了桃桃來,小人兒胖乎乎可愛,被裹在厚實的襁褓裡,白皙喜氣得像年節畫上的仙童仙女。
林氏和明箏的話題中斷,明箏把桃桃抱過來,兩人說起了孕育孩子的話題,不管外頭如何的世界如何劍拔弩張,這一刻屋中屬於他們的寧靜無人打擾。
明箏其實也擔憂。日子過得越順遂,她越發這樣的幸福不能長久。入夜,她枕在他手臂上凝神想著心事。
陸筠也沒睡著,黑暗中,他輕聲問,「睡不著?」
」嗯,」她翻個身,面對他,「筠哥,你說還有多久京城才能完全安定下來?眼看就是年關,百姓也好,我們也好,總盼著過個祥瑞熱鬧的年節。」朝綱不穩,人心就不定,一日上頭不落定,陸筠的安危也就不落定。
「快了吧。」陸筠替她掖了掖被角,「你是怕等安王了卻諸事,調轉刀刃來對付我?」
明箏把自己縮排他懷抱裡,與他貼得更近。
陸筠拍撫著她的脊背,柔聲道:「安王不會這時候貿然上位,大約會扶持個容易控制的皇子,做攝政王。最好這皇子年紀不大,外家不顯,想要立住,只能依靠他……我的罪狀,最多是和舊部往來,再有就是把當年的事捅給安王,鬧大了影響,算是推波助瀾之過。至於宮裡放火、帶兵入京,逼迫皇上稱病,是他們慕容家兄弟之間的相互算計。這裡頭沒我什麼事,也抓不著我的把柄。人人都知道我使不動禁衛軍,石通天反水,確實不是我授意……」
他輕嘆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安王這條路不易走,他要面對的不僅是現如今這些表面臣服各懷心思的朝臣,還有身後站著強勢母族都已經懂事了的皇子們,以及與他身份相當的其他藩王。一子動則全盤動,這麼一大塊肥肉懸在正中,那些蟄伏了許多年的餓狼,豈會錯過機會?如果我是安王,沒有絕對的把握前,絕不會打破眼前的局面。至於將來……他真正稱帝上位那時,多半已是數年之後。你不必擔心這個年節過不好,朝堂如何風雲湧動,那都是暗地裡的籌謀計較,當著面,誰會撕破臉?把持著皇帝在手,安王必是一幅懷柔模樣,眾臣恭敬稱頌,諸王滿口贊言,這朝廷這官場這天下早諳一套虛假的準則,背後藏著刀,臉上帶著笑,我大抵能明白,為什麼岳父要遠離朝堂。」
明箏揪著他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