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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雪歉疚地坐在藥館內堂,身邊陪伴著幾個眼生的百姓,見梁霄穿著官服掛著腰刀走入,眾人立時拘謹地站起身,就要跪下去喊「官爺」。
梁霄沒理旁人,他徑直走入,盯著安如雪蹙眉問:「怎麼回事?」
安如雪面色泛紅,垂頭小聲道:「沒什麼大事,是這位大嫂太緊張我,非要問您在何處當值,求人去把您請了過來。」
那婦人連忙回道:「娘子對我們有恩,實在不放心娘子孤身一個兒受著傷回去,官爺恕罪。」
梁霄打量著安如雪,目光觸及她裙擺上鮮艷的血點,他瞳孔猛地一縮。
安如雪發覺了,她忙伸出素白的小手按住他青筋暴露的手背,「郎君,我無礙的。」
「什麼無礙,姑娘,您還不跟大人說實話嗎?」梨菽眼眶泛紅,心疼得不得了,「姑娘為了救個陌生孩子,扭傷腰骨動了胎氣,大夫說了,往後只得靜養。」
梁霄蹙眉喝道:「胡鬧!」
他不常發脾氣,多數時候都是柔情蜜意用盡耐心地哄著她。此時他面如冷霜眉凝冰雪,倒有幾分泠冽霸道。
安如雪只覺窩心。她偷眼瞧了瞧身旁的幾個婦人和守在外頭的郎中,到底忍不住,悄悄勾住他的衣帶把蒼白俏麗的臉蛋貼在他冰涼的錦衣上,「我錯了郎君,再不敢了好不好?我只是一時情急,寧可傷了我自個兒,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無辜孩子葬身馬蹄之下。郎君別生氣,我只要好好養著,一定會沒事的。」
她眉目含情,姿態艷媚,他垂眼望著這個黏在自己身上的嬌花,當真很難再去板著臉訓斥。
說起來,自打回京至今一個來月,他在家時明箏總是太忙,水兒衚衕這邊又礙於身孕不滿三月不敢亂來,他當真忍耐了好些時候,上回底下人給他送花魁戲子,他嫌髒沒要,可惹出來的火星子不易消。此時望著她那櫻桃似的小巧的唇,他腦袋裡再也沒辦法去思考別的事。
大夫過來說了病情,百般叮囑再不可如此冒險。梁霄命人去賃輛小轎,親自護送安如雪回去水兒衚衕。
這一去,自然下午的差事便荒廢了。
衙門倒也不是非要他親自監管不可,無數人願意替他頂值向他邀功。
簾幕低垂,大白天內室床帳就閉得嚴嚴實實。
來回兩三次,梁霄覺得這些日子落不到實處的空虛終於圓滿。
他仰頭倒下來,命人看茶來。
梨菽紅著臉進來,見他正耐心含笑哄著美人兒,許諾要買衣裳首飾,要陪她逛遍京城所有好玩的去處。
安如雪捂著眼睛含笑聽他說,那笑容卻是苦澀的。他能給她許多東西,卻始終不願帶她回家,不願給她一個正經名分,讓她也能抬起頭去見人。
天色很快黑沉下來,梁霄披衣走到屋外,小春子快步迎上,為難道:「二爺,查出來了,梨菽姑娘說的那車馬不是別人家的,是咱們家二奶奶和四姑娘進宮用的那輛。」
梁霄笑容一頓,抿唇沒有說話。
小春子撓頭道:「許是有什麼誤會,二奶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欺壓百姓的人……」
梁霄一路沉默著回到承寧伯府。
他到上院時,明箏也在老太太房裡,屋中人按規矩彼此行過禮,梁霄沒了往日在母親面前插科打諢的興致,懶洋洋歪在炕邊,瞧明箏跟老太太說話。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明箏半邊面容。她總是掛著得體的笑,嗓音和潤,舉止得宜。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不管怎麼齟齬,他心裡很清楚,明箏是他結髮妻子,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他一向也很敬重她、喜歡她。
她在外面,真會是那種仗勢欺人、不顧百姓死活的人嗎?
他初回京,那些所謂「軍功」來得不大磊落,最怕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