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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總覺得我過來找你要好一點，&rdo;於清堯把手機還給她，&ldo;走，回家。&rdo;

&ldo;嗯。&rdo;

從這裡到北約小區總共有十六個站，兩人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位置，芒穗靠窗，車上的人不多不少，座位都是滿的，有三四個人站著。

許是因為看書久了，芒穗有點疲憊，再加上還有那麼多站要過，她就想睡覺，便跟於清堯說：&ldo;堯哥，我想睡一會兒，借你肩膀靠一下。&rdo;

&ldo;睡吧，到了我叫你，&rdo;於清堯挪了挪，坐得矮一些，好讓芒穗靠著舒服一點。

沒一會兒，芒穗就進入了淺睡眠狀態，公交車偶爾會突然停下來，她下意識抓住於清堯的手腕，只是抓住就不放了。

於清堯瞧著她入睡的面容，有些許陽光落在她的肩上，頭髮上，宛若沉睡在夏天裡的木樨花，溫柔又靜謐，濃密的眼睫毛時不時顫一下，等她徹底睡著，於清堯輕而易舉就掙脫她的手，小心翼翼往後縮了縮胳膊肘，將她柔軟的手握在手心裡。

那一瞬間，彼此手心的溫度相互融合在一起，於清堯只覺得心裡像是被晨曦的初陽照耀一般，溫暖又舒暢，空氣中都是蜜糖的味道。

希望她別醒來。

希望她就這麼依靠著他。

希望公交車一直行駛下去。

希望他們互相依偎到世界盡頭，時光彼端。

於清堯望著她，小心抬起左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你這反應遲鈍的傢伙，老這麼讓我心動該怎麼辦？

最後三科的考試都放在一天裡考完，芒穗要回家一趟，就沒去等於清堯，但她說晚上會回來，明天和於清堯一起去學校。

剛走到家門口，趙秘書就從家裡走出來，看見芒穗時微微頷首就開車走了，芒穗注意到他手上的檔案，趕緊跑進家去找母親。

蘇青正在後院給花澆水，芒穗來到她面前，蘇青停下來，對芒穗笑道：&ldo;回來了，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rdo;

&ldo;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麼做了，&rdo;芒穗忍著發顫的聲音，眼眶漸漸泛紅，&ldo;你的讓步就是對他的縱容，我不想看到你這麼委曲求全，這個家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那個家了，什麼都變了樣，你能不能態度強硬一點，不要再……&rdo;

差點說不下去，芒穗仰頭望天，把眼淚生生逼回去，蘇青趕緊放下水壺，伸手想抱著她的肩：&ldo;穗穗。&rdo;

&ldo;別碰我，&rdo;芒穗後退兩步，神情清冷。

蘇青的手堪堪停在空中，沉默了會才說：&ldo;媽也是不得已，要是媽不簽字，你爸他就再也不會回這個家了，也不讓你姐姐回家，穗穗，依媽現在的處境，不得不這麼做，你能明白媽的苦衷嗎？&rdo;

&ldo;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爸他就是知道你溫柔順從，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用這種方式威脅你，要是你強硬一點，堅持一點，爸怎麼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在外邊……&rdo;芒穗看到蘇青的神色在隨著她說的每一個字緩緩崩塌，情緒不比她好到哪裡去，如果說芒立明做的那些事一次又一次傷害著母親，那她現在將那些傷口重新撕開，又怎會不傷害到母親呢？

芒穗低下雙眸，說：&ldo;媽，對不起，我剛剛情緒太過激，我不該那樣說你的，對不起……&rdo;

&ldo;沒關係，&rdo;蘇青輕輕攬住她的肩膀，&ldo;你是媽的女兒，媽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再怎麼媽也不會生你的氣，肚子餓了吧，吳媽現在應該快做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