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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遊發完了雞湯就開始打感情牌,「老夫人您也是裹腳長大的,裹腳的苦楚您必定比我瞭解,人遺忘疼痛很快的,可裹腳的痛苦是一輩子的,多走幾步路便如同踩在刀尖上,痛苦難耐。更別提裹腳過程中導致的發炎、流膿、關節損傷。」
沈遊陳述的極為懇切,她簡直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投胎做了女人,這都是命,當女人的,得認命啊。」
沈遊只感覺胸口的怒火一下子竄的老高,她強忍著,「老夫人,命不命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安娘沒裹腳這件事明日保不準便會傳遍金陵府內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們。人人都要嘲笑周府不守禮教,是個假模假樣的世家大族。保不準還會波及到子女婚嫁。」
老夫人已經面沉如水,「若不是你執意要與我商談,現如今安娘已經裹上腳了。」
沈遊搖頭,「老夫人,您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就算安娘現在即刻裹了腳,周府一樣會被人嘲笑。人天生就喜歡看良家下水,看神佛下凡。周家剛剛出了個六元,正是榮耀鼎盛的時候,就傳出這樣的事,只會滿足大眾的窺私癖。屆時,別說什麼大戶人家了,街頭巷尾都會流傳著周家的逸事」
最終,沈遊斷言道,「不管安娘裹不裹腳,周府都會成為大眾口中的談資,數百年來積累的好名聲都得打個折了。」
沈遊小心翼翼去看老夫人的神情,然後她看到老夫人眉頭緊鎖的樣子。沈遊頓時心滿意足,她玩弄了一個文字遊戲,將周婉安裹不裹腳這件事情擴大為周府的輿論危機。
這直接踩在了老夫人的底線上。
現在,老夫人必須耐心的聽一聽她的意見了。
「不,這件事情直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元慈庵的幾個小尼姑和張家的那個二娘子知道。我若是奉上重金厚禮,一樣能夠封口。」
沈遊笑道,「老夫人,誰能夠保證當日撞破這件事情的只有這麼幾個人,就算只有這麼幾個人,您能保證半天過去了,她們不會把事情聊到人盡皆知嗎?」
如果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能夠奉上厚禮以封口,保不準這件事情還能夠被遏制住,但當時老夫人根本不在,大伯母沒那個腦子,女主還蓄意捅破。
半天時間過去了,知道這件事的人估計已經是呈現指數次增長了。
「老夫人,反正您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給安娘裹腳,然後奉上厚禮封口,我不反對這麼做,您現在完全可以去做。但是我希望能夠假裝給安娘裹腳,反正沒有人會來周府檢查安娘是不是裹了腳。」
沈遊頓了頓,繼續道,「剩下的請您交給我,我必定徹底平息周府的輿論風波,還周府一個好名聲。」
老夫人定定的看著沈遊,「安娘與你無親無故,素日裡你與她全無交集,你為何對此事如此上心?」
是啊,我為什麼如此上心?本來憨逼人設搞得好好的,只要等劇情發展就能夠自然而然的苟到回家。
我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可我還是做了。
沈遊想了想,唯一的理由大概就是看不順眼吧。
如果我今日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七歲小女孩被人一根一根的折斷腳趾卻一言不發,我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我卻冷眼旁觀,那我與豬狗何異?
沈遊最害怕的,不是在這個世界呆七年,而是這七年裡她被這裡的風俗慢慢同化,她所接受過得教育被一點一點的磨滅,她的獨特被一點一點的抹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我還是我嗎?
沈遊想了想,笑著回答了一句,「沒什麼原因。想做就去做了」
我曾經攀登高峰,深潛入海底,我遭遇過無數風險,也見過無數壯美的自然風光。我見識過許多淤積的人性黑暗面,卻也遇見過許多自由而有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