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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明顯示卡住了。卡在第三十四滴水滴下來的時候,青年文士再度開口,「大周的《獻帝本紀》中曾有記載『燕作掌中舞,帝大悅』,人的手掌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比腳大的,所以這位燕妃必定是一雙小腳。」
盧銓大笑不止,「你既提到了這句話,那你可知道這句話還有後半句,『後三載,燕與其舞伴私,帝殺之』,燕妃與其跳舞時的搭檔私通,難不成這位搭檔是個小娘子,那燕妃難不成是個磨鏡?」
盧銓總結道:「普通女子的手總是比腳小的,但一個成年男子的手卻是可以比女子的天足大的,既然如此,你認為燕妃是小腳一說就站不住腳了。此外,我們需要的是明確有過小腳記錄的資料,而不是某些人的臆想,推斷」
眼看著盧銓第一次將對手問倒,觀眾裡的託兒按照沈遊的吩咐,紛紛鼓掌叫好。
頓時,掌聲如潮,青年文士越發的緊張了,他想了想,開口道:「就算我無法證明古時候就有小腳,但你也無法證明古時候沒有小腳啊!」
盧銓微笑道:「我不必證明,你既然提出了「纏足古已有之」這六個字,就說明你堅信纏足一事是從極早以前就開始的,可你又沒辦法說明在纏足在大趙之前就流行了,這就說明你的論點是有問題的,你的「古已有之」根本不確定是古到哪朝哪代?觀點都不明確,你是上臺來演猴戲的不成?」
青年文士被盧銓一通嘴炮攻擊,頓時就急了,「大趙,古到大趙為止」。
完了!
臺上理學的評委心中一嘆,心學的大佬們微笑著喝了口茶。
果不其然,盧銓神色之間極為鄙夷,「大趙?一個滅亡了六百三十二年的朝代?如今可是大齊主政天下」,盧銓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不懷好意的神色,「大趙的女子纏足你就要大齊女子也纏足,怎麼?兄臺這是何等的惦念大趙,莫不是要……」
盧銓沒有再說下去了,對面青年文士的臉色煞白煞白,再說下去幾乎直指他要造反!
果不其然,首戰告捷!
盧銓不是心學門人,他三十二歲考中過進士,正是春風得意的好時候卻掛冠而去,全都是因為他這張利嘴。如果說,文宴之的「天老大,我老二」是寫在臉上的,那麼盧銓的「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就是長在嘴上的。
盧銓一張嘴,專門得罪同僚、上司,上司惱怒之下給他穿小鞋,他乾脆利落的裸辭了。
不過盧家一樣是金陵望族,不缺他一口飯吃。而沈遊之所以能夠邀請到他,一方面是因為這種可以盡情發揮他嘴皮子的場合,盧銓遇到的比較少卻又愛的不行,另一方面是因為當年《金陵日報》舉辦詩詞101的時候,沈遊曾經為了掙錢跑去寫軟文捧紅了寫《聲聲慢》的那位李曼娘,而李曼娘正好和盧銓那段時間時間迷戀的琴娘是對家。
盧銓原本想下水寫詞捧紅琴娘,可慘就慘在盧銓是評委啊!
然而盧銓巋然不懼,他披了個馬甲。沈遊以「禿頭居士」的筆名撰寫軟文捧李曼娘,盧銓就用「鐵嘴先生」為馬甲寫詞助力琴娘。兩個粉頭為自家愛豆寫應援詞活生生寫出了真火氣,於是沈遊和盧銓也成了對家。
兩人撕來撕去,李曼娘和琴娘不怎麼紅,他倆的馬甲倒是紅到發紫。
不幸的是,盧銓就是「鐵嘴先生」,還是評委這事兒被另一個小娘子的擁躉扒出來了,於是琴娘被取消了參賽資格,盧銓被吊銷了評委執照。
巧就巧在盧銓的銓字是金字旁的,時人就嘲諷他「名副其實,嘴利如刀」。自此之後,盧銓乾脆就鐵嘴為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盧銓不是寫詞的,而是天橋底下算命的。
就為了盧銓這張利嘴,沈遊格外能屈能伸,當即以「禿頭居士」的名義登報給「鐵嘴先生」道歉,自認自己寫文章技不如人